青邬镇,聚义贤庄。
“三弟,你这整日浑酒。”
关二凤眼微皱,手中卷籍搁置一边,扇了扇空气中酒气,“这般醉生梦死,莫要让贼人钻了空子,取了性命。”
“嗝好酒够烈!”
张三捧着酒坛子,身子不禁自主摇晃着,杏眼瞪大努力看向上首,仰头一笑。
“二哥,这什么醉什么死,俺不懂——”
说着,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大口,撩袖子一抹,“俺只道这庄子里皆是好汉,哪来贼子,子,取,取,性命”
“况,况且,还有二哥你,俺,俺怕个锤子!”
咕噜咕噜——
再灌了一大口,咧嘴一笑,“二,二哥,你,你又不是不晓得,俺那可是千坛不醉!”
“哼!”
关二把卷籍往桌上一拍,肃然起身,捋着赤髯长须,“我去看看大哥。”
“嗝别,别找了,大哥这,一,一天天的,你找不着,找不着,嗝”
张三捧着酒坛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递上酒坛子堵在他面前,“来,二哥,一起喝个痛快!”
关二看着他,夺过其手中酒坛,往柱子上一砸。
哐!
酒坛子碎得四分五裂。
“啊啊俺,俺的酒——”
张三扑到柱子跟前,两手无处安放,抓着头发似哭似喊,下一秒,俯下身子舔着柱子上酒水。
“!!!”
顿时,关二眸中怒火腾起,恨恨地跺了一脚,“怎就不喝死你!”
说完,夺门而出。
喝!——
哈!——
嘿!——
刚出门,耳边传来牙牙帮训练声。
关二习以为常,他知道飞鹰召盟令一事,亦明白兄弟仨使命,说难听点就是替牙牙帮卖命,可恨这三弟还当那张姓帮主是好人。
“哼!”
冷哼一声,径直出远门,往大门走去,心思随之活络起来,近日大哥三天两头往外跑,举止颇为奇怪……
“嗯?”
忽然,丹凤眼眯起,转身躲进拐角处,小露半个脑袋,盯着远处身影。
“大哥?”
关二悄悄跟上,知道大哥主意多,虽不知下步如何,但眼下不可另起炉灶,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沿着主街道,方向一直往道盟走去。
“嗯?”
关二藏进人群,时刻注意前方身影,‘难道大哥的出路是道盟?修道府?’
他停下脚步,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有人拍了他下肩膀,关二下意识准备出手,耳畔传来熟悉声音。
“二弟,是我。”
“大哥?”
关二有点傻眼,又看了看前方,愣神不过片刻,这就被大哥发现了?
“跟了咱半天,你以为大哥都不知道?”
关二:“……”
这些年相处以来,自认对兄弟都甚为了解,时至今日发觉好似头一次认识大哥。
刘大往周遭探了探脑袋,做了个噤声手势,扯着二弟走向小巷边。
“大哥,我……”关、
他笑了笑,“二弟,咱知道你好奇,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咱仨性命,不得不小心行事。”
“大哥,你果然如此。”
关二黑红的脸上挂满不喜,随之不屑冷哼,“大哥,我们即然投入牙牙帮,眼下关键时候不能做不义之举。”
“这生死又有何惧!”他捋着长须沉声道:“若活着,大不了此事事了,再向那张帮主辞行便是。”
“??”
刘大懵逼中,二弟肃容严词,很快想明白了,一下子苦笑不得,“二弟呀二弟,亏咱视你知心,咱就如此不堪么?”
“那大哥你……”
“害,咱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当下投下家。”
刘大牵起二弟手,沿着小巷子直走,“你且别说话,随咱走一遭就明白。”
二人一前一后穿梭在巷子里。
小片刻后,刘大停住了脚步,躲在巷子里指了指远处,“你可认得那茶馆几人?”
关二盯着辨认了一会,摇摇头。
“那你觉得几个粗鄙汉子,会在茶馆闲逸地喝茶?”
关二顿时明白别扭之处,只是大哥应该不会为此奔波数日,“那于我等何干。”
“你若没印象,咱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