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郎从结伙逃窜到京城来的南方流民混到如今宰相府的从事,他算是幸运的。赤色王兵败自刎,王族一蹶不振,他的父亲作为赤色王的马夫,后来和赤色王的坐骑全都被虏到了南越,他的父亲眼看着赤色王的坐骑绝食而亡,也用马的缰绳缠住脖子把自己活活勒死殉职了。
所幸的是他和王族里逃脱了南越王追杀的乡民逃进南方的深山老林中才侥幸捡的性命。待风平浪静,他和乡民才趁着夜色逃离了南方山地,逃向九州帝国的京城。
这一天,吉从事依然认真地履行着职责,他从落妃娘娘的贴身太监小安子手里接过托盘,不敢过多地瞧托盘上托着的一小方红绸缎盖着的玉瓶,低头紧盯着路面走着碎步走到宰相府后花园里的风波亭,换下亭台上该送回的玉瓶,转身就往回走。
“吉从事……”吉郎分明听到有人在叫他,是虎千岁他吃惊不小,听虎千岁叫他的声音软弱无力。“吉……从事,吉郎……”他又听到了虎千岁在叫他,但是他忌惮地扬起头扫视整个后花园,满眼皆是珍奇的花卉,还有鸟雀,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吉……郎,我……在……假……假山……这……这里。”这一回,吉从事算是听清楚了,确实是虎千岁在叫他。他够机灵的,循声快步走去,他走近假山,看到假山旁虎千岁蜷缩在那里,他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多想,他赶紧上前费劲地扶千岁背靠假山坐定。
“千岁,你……你怎么了”吉郎怯怯地说,“要不要请太医来”
看去闭着眼的虎千岁昏昏沉沉的,缓了半晌,千岁才微微地睁开细长的眼睛,吉郎不敢正视千岁,他赶紧诚惶诚恐地跪在千岁的身前,双手撑地,低着头,等待着千岁的训示。
“吉郎,好样的。”虎千岁依然有气无力地说,“我感到身体不适,不过不要紧,缓一会就好了。不要叫太医。”
“是!千岁。”看着千岁难受的样子,吉郎心里也不好过,毕竟跟随千岁这么多年了,千岁待他不薄,他也有心报答千岁知遇之恩。
“千岁,小的能为千岁做点什么”吉从事仍然低着头恭敬地说。
“嗯。去,你去风波亭把玉瓶拿来,我得饮用玉瓶里的龙涎,我估计我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只有龙涎能暂时减缓我的伤病。”虎千岁的双眼睁得大了些,“抬起头来吧,吉郎。不要害怕。”
虎千岁叫他抬头,吉从事才敢抬起头。他看着无精打采的真的像似受了重创的千岁,泪流满面。事不宜迟,吉从事忐忑不安地三步并作两步从假山跑到风波亭拿来玉瓶,遵照千岁的指示,利索地把玉瓶里的龙涎给千岁倒进了嘴里。
虎千岁算是尝到了伤病的厉害,自服食寅旦丸和龙涎与碾成粉末的地衣混合制成的地龙丸一来,他的伤病时轻时重,他想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一边治疗伤病,一边还迫不及待地修炼着乾坤大法。
而修炼乾坤大法,也不过是运气调息什么的,他并没有当真修炼,漠北邪灵的忠告言犹在耳,他也不忘提醒自己千万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