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玩笑说:看来千万别交上桃花运,那可是要中桃花弹的呀。
纸仁认真地说:我看太子的面相有些命犯桃花,不过请太子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中了桃花弹的。
我唏嘘地说:但愿我别“命克樱花”就好。
纸仁不解地问:太子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赏樱花不成?我马上让我的花纸伞盛开樱花给您看。
我摇摇头说:我指的不是那个“樱”,算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话题吧。
纸仁想了想说:对啦,太子,我忘了告诉您,您的纸扇还有很多的功能。比如您用纸叠一些小兔子,小猫,小狗,再用纸扇一扇,这些东西全部都能活过来,如果您不想玩了,把纸扇一折,就可以把它们收回去。用这种戏法哄女孩子最管用了,百试百灵。
我叹口气说:可惜我要哄的女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纸仁一见我又忧伤了,便岔开话题说:这把纸扇跟我的花纸伞一样,都有万物互联的功能,你不仅可以用它来看短视频,你也可以用它来打游戏,玩直播。对啦,我差点忘了,它还能扇出八级大风,一时飞沙走石,将对手扇得灰土暴尘,乃至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我开玩笑地说:它是不是还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能扇灭火焰山的大火。
纸仁一听,兴奋地说:当然可以,不信我教你如何扇风扇火。
纸仁正要教我,倏地,她(他)的办公室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一下子门也没了,窗户也没了,伸手不见五指。
我刚要问发什么了什么事时?顿时感觉脚下湿乎乎,像是有水浸上来的样子。我再朝脚下一摸,妈呀,一种粘稠的液体已漫过了我的脚踝,还在继续上涨。
纸仁惊慌地说:不好了,咱们被关进砚狱了!
我一听,不解地问:什么砚狱?
纸仁害怕地说:砚狱就是砚仁用砚盒制造的监狱。咱们的谈话肯定被砚仁听到了,我与墨姐的事肯定让他吃醋了,他肯定不干了。
我问道:砚仁是不是我接下来要见的那位?
纸仁点点头说:对,他嫉妒我和笔哥、墨姐的关系,多次想陷害我!
我叹口气说:贵圈真乱!
正这时,墨汁已经快漫到膝盖了,而且挥发出让人作呕的臭味。我悄悄使用了墨仁所教的兰花指,将这种臭味变成兰香味,但阻止不了墨面的上涨。
纸仁着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呀?如果不阻止墨汁上涨,一会儿我们都要被活活淹死。
我眼睛一亮说:要不你教我从折扇里抖出那三条蛇,把墨汁吸干。
纸仁摇摇头说:不行的,它们吸墨的速度与墨汁上涨的速度根本就无法相比。它们还没吸几下,咱们早就被淹死啦。
我急切地问道:用你那些鲜花弹炸开这砚狱不行吗?
纸仁又摇头说道:不行,我原来就把我所有的神通都试过,无济于事。
我又问道:原来?也就是说你曾经被关进过砚狱?
纸仁答道:没错,那次是因为我偷偷在墨姐那说了砚仁的不是,被砚仁听到了。于是他便趁我不注意时把我关进了砚狱。我当时施了全部的解数,都无法逃脱。眼看墨汁快淹到脖子梗了,多亏墨姐赶到,砚仁才打开了墨盒,放我出了狱。
我一听,陡然想起什么,忙把左胸打开,顿时,数道金光照射在这漆黑的墨盒里,我用意念集中光束,想将这墨盒摧毁,然而,任光束聚集了千度的热能,这墨盒竟岿然不动。
我又喊出彩虹牛用屁去蹦,然则彩虹牛无论放出多大的屁,都无法蹦开这墨盒,反而搞得墨盒里愈发臭气熏天起来。
对,“战雁”!我又召唤出“战雁”,试图去啄破这墨盒,可是战雁们的喙都快啄烂了,也打不开这墨盒。
情急之下,我左眼眨了三下,右眼又眨了三下,骤然,闪电鞭抽起,冰雹弹砸去,可都于事无补。
这可怎么办呀?眼见墨汁已经灌到我的胸前,漫到纸仁的脖颈了。
纸仁忍住眼泪说:我不能哭,我怕水,但我不怕墨。
我苦笑着说:事到如今,哭也是白哭。不行我呼唤“老榕”试试吧?
纸仁问: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咱们的命就行。
我心想: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找到小邪呢!
想罢,我在心里呼唤了三声“老榕”。
奇迹真发生了,朝我们嘴边涌来的墨汁开始迅速下沉,沉着沉着,竟降到了我们的脚底。真有这么神奇吗?难道真是“老榕王”救的急?可它为什么好人不做到底呢?为什么不能把我们从这墨盒里解救出来呢?
想到这,我问纸仁:为什么我们这么大的身驱,却会被关进一个小小的墨盒里。
纸仁见“墨水”退了,松了一口气说:因为砚仁的砚狱有将人和物缩至米粒大小的神通。
我一听,泄气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头顶上的墨盒盖,离我们还有十万八千里?
纸仁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多,但至少有我身高的十倍。
我长叹一声问:你有增高的神通吗?
纸仁没边地说:我别的神通都有,就缺这类的神通。
正闹心着,总是事后诸葛的“播花”开始说话了:太子,你会折纸吗?你懂得折纸的艺术吗?
我没好气地说:播花,你越来越不务正业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折纸?!
“播花”辩解道:太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把纸仁老师对折对折,纸仁老师将会具备增高术的神通。
我鄙夷地说:播花,你疯了吗?纸仁是人,不是纸。
这时纸仁插话道:可我是纸的精华呀。太子,它说的对,你折磨我吧,不,你折我吧,我比纸可柔软多了。
我一听,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躺倒的纸仁的头对准她(他)的脚折去。
这一折不要紧,哎呀妈呀,纸仁简直软得像一块面巾纸,你想怎么折就怎么折。这还不是令人惊奇的,惊奇的是,我刚一对折,纸仁就刹不住了车。她(他)托起我,开始自己用自己的身子反复对折(也就是自己折磨自己)。结果越折越高,一家伙将我从墨盒里顶了出去。
我从墨盒里被“折”出来落地后,马上恢复到了原来的形体。再一看那墨盒,小得用手就可以抓住。
正当我要用“巨手”想把墨盒里的纸仁拎出来时,突然听到纸仁在里面喊道:太子,先看看外面有没有镇纸,别让砚仁再用镇纸将我镇住。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这个可怜的受气包。
当我正环顾四周时,突然门被推开了。但见笔仁和墨仁推搡着一个满面漆黑,骨骼粗壮的年轻人走进来。
笔仁按着那家伙跪下,冲着那人吼道:说,你快说,你如何向太子赎罪,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暗害太子!
但听那个穿着一身褐色的衣服,灰头土脸,长相木讷的年轻人委屈地说:我不知道与纸仁在一起的人是太子,我若知道是太子,借我个胆也不敢。
笔仁戳了一下那人砚石一样的脑袋说:就算没有太子,你也不能这样害纸仁呀?
那人有些不服气地说:纸仁说墨姐的不是,也说你的不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笔仁愤怒地说:就算纸仁说我们一万条不是,你也不能取人性命呀!你说,该如何处理你?
这时,一旁的墨仁发话了:笔哥,我看算了,砚仁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太子也没事,太子您说呢?
墨仁说完,飞了我一眼。
我一看墨仁故意把球踢给了我,明显是让我给砚仁台阶下。便只好说道:幸好无大碍,是一场误会,我看笔仁老师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笔仁想了想说道:还是太子大度,砚仁,还不赶快向太子赔礼。
跪在地上的砚仁一听,只好向我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我慌忙说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连忙扶他起来。
这时,墨仁也从墨盒里把纸仁拉了出来。被拉出来的纸仁,即刻恢复原状。
笔仁也向我赔礼道:对不起太子,让您受惊了。做为书法系的教研组组长,我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他们。
我想了想说道:虽然受了点惊吓,但通过今天的学习,本人还是大有收获。各位老师的本领,让箫某大开眼界。只是不知道,在四仙过海各显其能后,各位能不能组合到一起,给我展示一下你们合体的功力?
笔仁回答道:那我们就冒昧地献一次丑,送给太子一幅《江山在掌》如何?祝太子龙御天下,鹏程万里!
我拱手道:如此甚好,但江山是大家的江山,我还是不要独享为好。
说罢,四人带我来到他们的书画室。
来到书画室后,笔仁吩咐道:砚仁磨墨,纸仁展纸,墨仁泼墨,我来描摹。
话罢,砚仁竟然躺在一个巨大的龙形墨盒上,用自己的身体开始研起了墨。这个是书法界的行为艺术吗?
奇怪的是,那些个头不小的墨块,在他滚来滚去的碾压下,瞬间变成了粉末,不一会儿,竟调出了稠稀均匀的墨汁。更奇怪的是,墨色竟然没有一点沾在砚仁的身上。难道他穿的也是彩虹衣,可看那粗布的布料,并不是呀!
正想着,但见纸仁骤然展开一张如一匹白绢一样长的纸,她(他)展开的这张纸平滑如锦,光洁如玉,泛着道道金光。
纸仁展完后对我说道:太子,这纸叫金刚纸,不仅遇火不焚,遇水不濡,最难得的是它削铁如泥,切戟如菜,可大可小,可伸可缩,等一回笔哥挥就完后,我把它放进您的手掌中。
乖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江山在掌”吗?
正琢磨间,又见墨仁遽然从嘴里飘飘洒洒地向金刚纸上喷起墨来。她边喷边扭动着曼妙的腰肢,那架式,仿佛千年的美女蛇终于修练成了龙飞凤舞。顷刻之间,她喷出的墨已勾勒出万里江山的轮廓,真是书法界的大喷子呀。
喷完后,她狐媚地对我说:太子,这墨叫沉墨,必要的时候,你只要心里默念三声“沉墨”,即可用这“墨”将敌人一“墨”封喉。
我调侃地说:看来“沉默”是最好的墨,能让敌人在沉墨中灭亡。
我刚说完,笔仁已经用自己画龙点睛之笔,将万里千山的细节勾勒了出来,什么山川瀑布,什么森林湖泊,什么孤帆远影,什么独钓寒江,什么鱼虫花鸟,什么飞禽走兽,简直应有尽有。
焦点的中心是一座笔架山,那个笔架山的主峰尖尖细细,高耸入云,非常像一只如椽巨笔。
笔仁见我注意到了那只笔,便对我说道:太子,这只笔叫“神来之笔”,它有许许多多的用途,不论匕首投枪,不论炮弹导弹,对于它来说都太小菜一碟了。希望太子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琢磨出它最佳的用途,毕竟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我拱手道:我一定好好参悟,争取让它在最关键的时候起到指点江山的大用。
笔仁会意地说道:太子请伸出左手。
我刚伸出左手,纸仁忽地卷起画轴,朝我伸出的左手中一送,即刻“江山“”纳入掌中。
恰此时,书画室的门猛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