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进来的人,竟然是汝为初。只听汝为初对我欣喜异常地说:太子,大喜啊大喜!可贺啊可贺!您知道吗?江野樱即将被睿智的司马照校长救出镜狱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激动地搂住他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汝为初又眉飞色舞地说:敬爱的太子殿下,我们英明的司马照校长,快要将江野樱从镜狱里解救出来了。伟大的司马照校长请您过去亲眼见证这神圣的时刻!
竟然这么快就能把江野樱从镜狱中解救出来,真有司马照的!不过汝为初这老家伙,把司马照捧得也太过了。算了,不管这些了,我即将马上见到我的小邪了!一想到这,我的眼泪差点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于是我与笔墨纸砚四“仁”匆匆道别后,就跟着汝为初出了书法系的教学楼,朝司马照的办公楼奔去。
路过正大学院的书香园时,我突然看到磕头怪边磕着头,边领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也朝司马照的办公楼走去。
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竟然如此熟悉,他们会是谁呢?
天呀,看那个瘦干叽叽的背影男,不就是吴天玑吗?再看那个五大三粗的背影女,不就是司缠绵吗?
想到这,我大声地冲那两个背影喊道:吴天玑!司缠绵!
那两人听到了喊声,扭过头来,一看是我,慌忙跑过来。
但见两人的神情都是凄凄惶惶的,好像挨揍挨捶了一般。
我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吴天玑看到我身后站着做为外人的汝为初,便把我拉到一个便于说话的地方,怯怯地说:天帆,不好了,我们的身份不是太子,我们只是太子身边的侍读。
我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从何说起?我们之所以能进厚黑学院,不就是以太子的身份才进去的吗?
吴天玑叹气道:那都是骗我们的,名义上是太子,其实咱俩只是被招去的陪读生,是陪庄糊涂这个真正的太子读书的。
我吃惊地问道:你是从哪知道的?
吴天玑哀戚地说:是今天一早导员金仇火突然向我宣布的。他说院长向他交待了,说庄糊涂,就是那个庄太子对咱俩很不满意,不让咱俩做名义上的太子了,要让咱俩做太监,要把咱俩骟了!
我惊诧地问:太监?这个庄混蛋,亏他想得出来。咱们怎么能做阉人呢?
吴天玑接着说:对啊,我也是这样想,如果真做了太监,我跟小缠缠怎么交代?你又如何向江野樱交代?
我想了想说:这个消息可靠不可靠?
吴天玑哆嗦着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怕是金仇火给咱们下的套,但我又不敢直接找院长,再说我也不知道院长在哪呀。后来我只好又去问东方老师,也让小缠缠去问冬赊春老师。从他们两个人嘴里都得到了证实,消息绝对准确。
我问道:所以你跑出来了?
吴天玑苦丧着脸说:我不跑出来,难道要给庄糊涂做太监吗?
我又问道:那这事司缠绵怎么说?
吴天玑略有安慰地说道:小缠缠够意思,她说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太子,她看中的是我这个人。无论怎样,她都要跟着我,不离不弃。
我有些羡慕地说:那你俩正好可以远走高飞呀,省得被厚黑学院再洗脑下去。
吴天玑为难地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可东方老师却建议我们来找你,一起投奔到正大学院。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吴天玑解释道:东方老师说了,如果咱们不听庄糊涂的话,把自己骟了做他的太监,庄糊涂就不会放过咱们,一定会勾结厚黑学院的高手来取咱们的性命,任咱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行。
我不屑地说:让他们有本事冲我来吧!
吴天玑接着说:东方老师还说正大学院历来与厚黑学院不和,如果咱们投奔到正大学院,正大学院一定会设法保护咱们。他说你正好在正大学院,就劝我和小缠缠也一起去正大学院,所以我们现在就来到了正大学院。不过东方老师特别嘱咐了一句,让咱们到了正大学院,千万不要暴露出咱们已不是太子的实情。
我反问道:为什么?
吴天玑答道:关于这点东方老师没明说,只是说正大学院一直都想通过招收太子来提高自己的名分,可不知为什么,太子们都瞧不上正大学院,都愿意到厚黑学院去学帝王术。
我若有所思地说: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呀,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吴天玑无可奈何地说: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瞒一时算一时吧。
我斟酌了一下说:等见到了江野樱,咱们再商量吧。
吴天玑一听,面露喜色地说:江野樱找到了?
我喜不自胜地点点头说:找到了,正大学院的校长找到的,现在也许正在正大学院校长司马照的办公室里。
吴天玑夸赞道:正大学院的校长就是牛,正好正大学院的看门人也带我们去见校长,走,咱们一起拜会拜会去。
说罢,我们三人一起,在汝为初的引领下,来到了司马照所在的办公楼。
司马照所在的办公楼,可以说是正大学院的中心地带,此楼呈“正”字造型,楼前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和一个三间四柱的石牌坊。青铜鼎上用大篆刻“正大”二字,牌坊居中的两柱用小篆刻有如下对联:正心先正己正己先正人,树人后树己树己后树心。横批:改身改命。
妈呀,这对联的意思弄反了吧?应该是:正人先正己正己先正心,树心后树己树己后树人吧?再者何为改身改命?怎么这么让人犯迷糊呢?
正疑惑着,汝为初已恭恭敬敬地敲开了司马照办公室的门。
进门后,我发现司马照“正大”的办公室布局如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用铜镜做成的硕大办公桌,其次是几张椅背上镶嵌着凹面镜的大坐椅,再次是一张用凸面镜做靠背的大沙发。办公室居中的墙上悬挂着一面金镜,金镜上镂着八个正楷小字:以己为镜,可以正人。
我扫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江野樱,只是见到司马照自己正在一面巨大的哈哈镜前临镜自照。你若看到他在哈哈镜中的形象,准保以为一个大西瓜突然变成了一颗大地雷,姑且就称为“西瓜地雷”吧。
司马照见我们来了,让他的校长助理秦镜招呼我们坐下。
待见过吴天玑后,他喜形于色地说:欢迎吴太子光临寒校,箫太子和吴太子的驾到,让本校马上鸟枪换炮,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希望二位能长期驻校,给我们多提宝贵意见。本校呢,也将无微不至,不遗余力地照顾好两位太子的学习生活。当然,还包括司缠绵和江野樱这两位现在是大小姐,将来是贵妃乃至皇后的巾帼人才。
我失落地问:不知司马校长所说的江野樱现在在何处?
司马照笑道:怎么?让箫太子等得望眼欲穿了吧。别着急,容我先说道说道。箫太子宽限我数日救出镜狱中的江野樱,可这水镜功要想达到十成的功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办呢?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我以前练“穿镜功”,也就是人身穿过镜子的功夫时,老师曾经赐给我一面大宝镜。老师说这面大宝镜有吸附影像和输出影像的功能,也就是说能把远隔千里之人的影像吸进来再输入到眼前的神通。于是我恍然大悟,立即找出这面镜子,将这面镜子对准镜泊湖的位置开始搜寻起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小时的搜寻,大宝镜终于捕捉到了江野樱的影像。但因为镜泊湖正在下着暴风雨,影像传输有些延迟,请箫太子稍等片刻,一会佳人自会出现。
正说着,但见司马照临镜自照的那面哈哈镜突然抖动起来,接着镜面如被抻起来的凝胶,如被吹起来的泡泡糖,一点点朝外凸,朝外扯,朝外扩。
倏忽,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从镜中射出,炫得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白光过后,我分明看到,我的江小邪,竟然从镜中款款地走了出来。
我控制不住激动,扑上去搂着江野樱说:小邪,你终于出来了,让你受委屈了。
江野樱也拥抱着我说:天帆,我终于又能回到你的怀抱了。你知道吗?我在镜狱里感觉特别冷,特别孤单,心里空荡荡的。现在可好了,现在有了你,我感觉好温暖,好踏实。
我把她搂得更紧了说:小邪,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你知道自从你被关进镜狱之后,我看一切都是天昏地暗的。对了小邪,后来我为什么在镜中看不到你了?
江野樱啜泣地说:那是因为我被鸠阎魔转移到了一个不能联结任何网络的镜狱,那里接收不到任何的信号。幸亏有这面大宝镜,侦察到了我的位置,将我从镜狱中吸了出来。
我忙问道:鸠阎魔捉你入镜的目的是什么?
江野樱答道:说实话,我根本就看不到那个魔鬼,我跟他只有一次对话。从那次对话中我得知,是庄糊涂让他把我关进镜狱之中的。他说等庄糊涂继承皇位之后,就把我放出去,让我去做皇后。
我气愤地说:果然如在“真心话大冒险”中贾凤凰所说的,庄糊涂真的盯上了你,这个混蛋,看我哪一天非灭了他不可!新仇旧恨一起算!
江野樱深深地埋在我怀里说:天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呀!
我抚摸着她说:小邪,你放心,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这时,司马照插话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江野樱,你看吴天玑吴太子,司缠绵司小姐都在这,你不打打招呼?
江野樱这才发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箫天帆过度缠绵有些不太好,便从我怀里出来,对着吴天玑和司缠绵说:吴太子,司小姐,你们好。
咦!这话怎么这么陌生呢?有点不像江野樱的风格呀,也许是小邪在镜狱里被关得时间长了,有些精神恍惚了吧?
正这样想着,但听司缠绵说道:野樱,你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没见你穿过这身衣服?
我瞥了一眼,发现江野樱身上的彩虹衣没了,便慌忙问道:小邪,你身上的彩虹衣呢?那可是虹母娘娘给你的保命之物呀。
江野樱顿然恍惚起来,一时呆住了。
恰在这时,我的左手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打开一看,是“播花”因为跟我语音不方便,发来的文字信息,信息如下:太子,这个江野樱有问题。
正当我也陷入恍惚中时,司马照连忙圆场道:穿过镜狱回来的人,都容易出现失忆,这是因为镜中的水银对大脑有破坏作用的缘故。
江野樱又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彩虹衣被鸠阎魔抢去了,是他扔给了我这么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