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质问道:你还说人类食言自肥,我看你才是食言自肥呢!
那“街机”大怪物讥(机)笑道:我们机器人吃多少语言都不会发胖,因为我们最喜欢大数据。
我顿时想起什么,马上说道:你如果不把项圈给我摘下来,我就立刻用闪电鞭,冰雹弹摧毁你!
沉默,一阵可怕的沉默。不知道是我的话震慑住了它还是冒犯了它。
突然,那“街机”大怪物从显示屏里射出一道腥红色的强光,宛若一张血喷大口,将我整个人吞了进去。
经过了一阵跌跌撞撞,经过了一阵磕磕碰碰,经过了一阵天眩地转,我头痛欲裂地被扔进了一间密室。
大概这大怪物是想把我囚禁起来吧?我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在密室射灯的照射下,我看到密室的墙上挂着约有七八张像人脸一样的东西。
大概这是一个面具间吧?我这样想着,忍不住凑近墙面,朝那些面具仔细看去。不看则已,一看,惊呆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分明看到那一张张脸似乎都是江野樱的脸,只不过有的略微有些失真,有的略微有些失神。有的不是眼睛小了,就是鼻子大;有的不是嘴唇厚了就是下巴短了;有的不是额头窄了就是脸颊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制作的人皮面具,为什么这一张张人皮面具都以江野樱的脸为模版?江野樱到底怎么了?
正当我陷入无边的恐惧时,门被推开了。令人想像不到的是,进来的竟然是江野樱。
只见眼前的这个江野樱露出一种极其陌生的惋惜表情说道:这个叫“男娲”的机器怪物真弱智,竟然把你带到我的化妆间里来。这下可好,司马校长精心布的局,可能要泡汤了。
我审视着面前这个所谓的江野樱说道:你不是江野樱!
那个假江野樱奸笑道:没错,披着别人的皮,带着人皮面具,确实挺累的。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小瓶喷剂,喷了喷自己两边的鬓角,然后将喷剂扔在地上,使劲沿着右鬓角一撕,一声轻微的裂帛声过后,她暴露出了真容。
我一看真容,忍不住要吐出来,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乌鸦白。
这不可能呀,当时乌鸦白与我对话时,这个假江野樱也同时在现场啊!难道有两个乌鸦白?
但听乌鸦白淫笑道:怎么样箫太子,跟老太太谈情说爱的滋味如何呀?反正我是挺享受的。
我质疑道:不可能,你不是乌鸦白,你肯定还披着一层人皮。乌鸦白解释道:我确实不是乌鸦白,但我是乌鸦白第二。
我诘问道:你难道和乌鸦白是双胞胎姐妹?
乌鸦白摇摇头说:你刚才跟那个叫“男娲”的机器怪物玩了好半天,你可知道它还有一项重要的功能吗?那就是6d复制功能。形象点说,它能像女娲一样造人,所以我给它取名“男娲”。
乌鸦白浪笑着说:再简单来说,就是它能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比双胞胎更要双胞胎。
我斥责道:那你们怎么不复制一个江野樱,偏偏要复制你?
乌鸦白又淫笑道:司马校长是想复制个江野樱,可江野樱到哪去找呀?我呢?只好毛遂自荐,复制个自己,用人皮把自己画成江野樱。不过这样也好,能让老妇尝尝年轻后生的滋味,尤其还这么英俊。
我呸了一口说:乌鸦白,亏你还发明预防女性出轨的手镯、脚镯、耳环、贞操衣之类,原来你自己就是人面兽心。
乌鸦白邪笑道:那些东西都是给别的女性用的,别的女人没有出轨的机会,我自然就多了艳遇的次数。
我怒不可遏地说:老渣女,拿命来!
说罢,我就左眼眨三下,右眼眨三下,想要用闪电鞭抽她,用冰雹弹砸她。
然而,眨了半天,闪电鞭和冰雹弹并未出现。我又打开手掌,呼唤彩虹牛、迷伞菌、战雁、苔藓鸟、自由猴……也都没有呼应。没有办法,我只好右手甩向空中,想拿出折扇“发射”纸老虎,匕首,投枪之类,但折扇也未出现。更不用说什么睡树、墨弹、“江山在掌”了。
正当我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乌鸦白冷笑道:箫太子,不使使你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吗?
我试用了一下那只帝王戒,也不管事。
乌鸦白边转动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帝后戒,边奸笑道:怎么,帝王戒变成缩头王八戒了?告诉你吧,你那只帝王戒怕老婆,我这只帝后戒才是王道。我的帝后戒让你的帝王戒和你身上所有的app,所有的神通,都全部关闭了。你现在已经没有武器可用了。
我连呸了三口说道:你个老妖婆,你究竟想怎么样?
乌鸦白继续冷笑道:一般被我临幸过的男人,都要被风干后把他做成人皮,当成我猎艳的战利品。当然啦,你也不能例外!何况还是“太子皮”,想想都惊喜!想想都刺激!
说完,她大吼一声:河东狮吼!立刻,我就被她帝后戒射出的棱光击伤了双膝,跪在了地上。
她看到我跪下后,又浪笑着说:哟,都被“男娲”戴上狗项圈了,还不学几声狗叫。
奶奶的,真是奇了怪了,她话音刚落,我就不由自主地狂吠起来。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说:真没想到箫太子也有摇尾乞怜的这一天。告诉你吧,这叫遥控狗环,是我专为箫太子重金打造的。
我愤怒到极点地喊:你真无耻!你真卑鄙!你真下流!
乌鸦白放肆地笑着说:还有更无耻的呢,我要把你榨干了做成人皮,好做我的人皮面具。
话罢,她抬起双手,隔空把我朝墙上一推,我猛地一下就被粘在了墙上。
这个老家伙用的什么胶,竟然把我的四肢和后背乃至头颅,都牢牢地固定在墙上。难道这是她粘人皮的专用胶吗?
正想着,乌鸦白突然对着自己的手心说:美女蛭,你们的美餐到了。
刚一说完,就从她手心里就窜出无数条类似于水蛭的东西,一条条“嗖嗖”地钻进我的五脏六腑。
天呀,那种痛呀!那种啮咬的痛啊!那种钻心的痛啊!那种一点点蚕食的痛啊!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啊!
终于,我痛昏了过去……
当我意识开始苏醒时,我听到乌鸦白正在自言自语地说:对啦,我忘了,这只是个复制品,真正的箫太子还在“男娲”的肚子里。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我的真身,也就是当下清醒的我,正在“街机”大怪物的肚子里。被乌鸦白折磨得昏死在墙上的只是我的复制品。
于是我慌忙在怪物的肚子里寻找着出口,突然我看到一束刺眼的白光,寻着白光的方向摸去,我又发现三个摁键,跟人间的红绿灯标志相似,只不过红键绿键黄键,都在闪烁状态。红灯停绿灯行黄灯等,一定是按绿键。
想罢,我毫不犹豫地摁下绿键。太好了,怪物的肚子突然打开了,给我开了一条绿光打造的通道,你也可以叫做“绿色通道”。
我循着通道跑出去,惊奇地发现跑出去以后看到的不是所谓礼教系的“仪表室”,而是一大片没有人烟的荒漠。
这荒漠的沙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了,抬眼望去,除了残剩的一些荆棘之外,就是几株可怜巴巴的“瘦”仙人掌。那些仙人掌也打着蔫,仿佛愁眉苦脸地诉说着这片曾经是茂密森林的不幸遭遇。
我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难道我穿越了吗?难道那个“街机”大怪物还是一台时空穿棱机?
正这样想着,突然我看到天空中朝我落下一个黑粗黑粗的东西。我下意识地躲了躲,结果落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口大水缸。妈呀,这个地方怎么会落下这种东西?
我刚躲完这口缸,天空中又下来一口缸,当我又幸运地躲开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巨大的乌云,看那架式,宛若一个巨型战车。
我愣在那看着那朵黑漆漆的乌云战车,心想:莫非缸就是从乌云战车上下来的。
正想着,突兀从乌云战车里探出个人头,看模样,约有七十挂零,脸上也是黑漆漆的,只那双白眼珠子,不仅快要凸出来,而且格外地镫亮。
那老者恶狠狠地问道:你就是箫天帆吗?
我点点头说道:对,你是谁?
那老者继续恶狠狠地说:我是谁?我是被你戴上绿帽子的司马缸。
我一听这名字,真想笑,但一看目前的境遇,只是黑色幽默地问了一句:司马光跟你是什么关系?
司马缸迟疑了一下问:你认识司马光?
我抬头说道:岂只认识,还非常熟。
司马缸又追问道:你是司马光的学生?
我点点头说:没错,但我跟他的观点不太一样。
司马缸怒道:好啊,司马光教出来的好学生,竟然学会偷别人老婆!
我质疑道:我偷了谁的老婆,你不许胡说!
司马缸大怒道:你偷了我的乌鸦白,难道你不敢承认吗?
我脑海里猛地闪现出在密室里,我的复制品看到假江野樱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乌鸦白的那一幕。难道我跟我的复制品有通感?他的所看所听,他的六根六识,都是跟我相联的?
想到这,我纠心地说:谁让你的乌鸦白扮成江野樱呢,是她错在先,而且还是她主动勾引我的。
那司马缸怒不可竭地说:我不管谁对谁错,反正谁睡了我的老婆,我就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变成缸形人!
我反问道:什么是缸形人?
司马缸指着扔在地下的两口缸说:看到那两口缸了吗?那就是我在正大学院礼教系的教学用具,是专门惩罚那些违反礼教的学生用的。谁要是不听话,谁要是不服管,我就把他扣进去。
我斥问道:你的意思是把人关进小黑屋呗?
司马缸大笑道:哪有钻进小黑屋那么简单,我这叫“请君入缸”,进了缸后,我要启动烧烤模式,用小火慢慢地烤你,把你的骨头烤软了以后,再启动“塑形模式”,把你挤压成一个墩墩实实的缸形人,一个四肢连在一起的丑八怪,让你“好好”地活着,看你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我一听,忙冲着手心召唤彩虹牛,想要赶快离开,可是没有用。从我的复制品传来的通感告诉我,我身上所有的app和神通都已经锁死了,不能用。
这可怎么办?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司马缸所乘坐的乌云战车,瞬间投下来一阵“缸雨”。
我拚命躲闪着这些“缸雨”,但还是被一口滚在地上的缸撞了个人仰马翻。
当我想要起身时,突然司马缸又冲我狠狠地掷下来一口缸。
来不及了,我慌忙屈起双膝去挡,缸砸在我的双膝,将我的双膝击个粉碎,痛得我呀火辣辣的,差点昏厥过去。
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了“老榕王”,便在心里赶忙默念了三遍“老榕”。
奇迹瞬间发生了,但见在我身边突然飞快地生长出许许多多茂盛的树木,它们越长越高,越长越大,不一会就绿阴森森,遮天蔽日,将我“林”藏了起来。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当我试图在树木的掩盖下,爬行着离开时,不幸,一口大缸死死地将我扣在里面。
即刻,我就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我拼命撞着四周,然而坚如磐石,硬如生铁的大缸岿然不动。顿时一种正在坠入深渊的恐惧向我袭来。
倏忽,我又听到司马缸的大喝声,虽然隔着缸,但依然能听见:进入烧烤模式!完了,彻底地完了,
先是我的复制品被乌鸦白用“美女蛭”榨干,现在又轮到我这个原创品将会被司马缸的大缸糟蹋成“缸形人”,天呀,不带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