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然躺在一张救护床上。我四下一看,应该是病房。
但见林莞尔在旁边守护着我,见我醒了,高兴地说:天帆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躺了一天了,可把我吓坏了。
小精豆子在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她见我醒了,猛地从床上站起来,朝门外大喊:光爷爷,光爷爷,天帆哥的小命又捡回来了。
林莞尔劝阻她说:别大声嚷嚷,这样会把天帆哥吓着的。
我喝了一口林莞尔递过来的水说:我胆子有那么小吗?小精豆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安装光眼通时也遇到了问题了吗?
林莞尔看着小精豆子说:她只遇到了一点小问题,可非要住在你旁边不可,说要跟你一起“同病相怜”。
我问小精豆子:你怎么了?
小精豆子指着自己眉心上的一小点红迹说:天帆哥,我被点了美人痣了,看我美不美?
我一看,那确是一块像朱砂一样的痣,便关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第三只眼成了朱砂痣?
但听林莞尔解释道:司马先生说,这是脑机微创大概率会留下的伤痕,呆十天半个月就会自行消退。
小精豆子突然冲我说:天帆哥,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样吧,我用光眼通给你发射一道笑线,让你笑一笑,怎么样?
林莞尔忙阻止道:小精豆子,不许瞎胡来,笑线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戏弄自己人的。司马爷爷不是特别给你交待了吗,不遇到危险,千万不要使用光眼通。
小精豆子自知理亏,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司马光和一名护士。
司马光见我醒了,便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脑机微创椅出了问题才导致你陷入了昏迷?
我尴尬地答道:应该不是,是我在手术快进行完时,违背了你的原则,说了话。
司马光追问道:你跟谁说了话?我们都在手术室外,只有你和小精豆子在里面,难道你和小精豆子说了话?
小精豆子委屈地说:我可没听到呀。当哥哥的还不如当妹妹的听老师的话,真不配当哥哥。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我产生了幻听。
司马光奇怪地问:幻听?难道我的脑机微创椅还能让人产生幻听吗?这我真需要好好研究研究。
林莞尔关切地问道:司马先生,像天帆哥这样,算是安装上了光眼通了吗?
司马光看了看我略微肿胀的额头说:应该是安上了,不行咱们做个实验。
说完,他指着病房房顶上一盏悬浮的灯泡(在那个世界,灯泡根本不用电线,都是悬浮的,人们只需拍一下手,灯即能亮,再拍一下,灯即灭。)说:箫太子,现在请你用意念打开光眼通的界面,选中“灯源控”中的“亮灯”选项。
我照着他所说的去做,果然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光眼通界面。在这个菜单界面,除了许多新获得的科技神通,我还看到了我在林莞尔家进行膝盖手术时那些民间科艺人赐予我的神通,诸如阳化功,小隐形功,战斧,无形千手术,无形千腿术,粘蝉术,破幻术,声波术,泡泡术等等。
当我打开“灯源控”后,一选“亮灯”,果然,病房里的灯亮了。再一选“灭灯”,病房里的灯又灭了。但就在这一明一暗的过程中,我感觉头轻微地疼痛了一下。
这时,只听司马光说:箫太子,你想化掉你左手上的帝王戒吗?
我微微点点头。
司马光接着说:你现在将额头对准那只帝王戒,找到“射线类”中的“z射线”,听到“嘟”的一声,点击一下试试?
我将额头冲向帝王戒,找到z射线,待校准目标后,听见“嘟”的一声,用意念一点,但见那只帝王戒在一道辉光的照射下,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莞尔一见,高兴地说:天帆哥,太好了,束缚你的东西终于解除了。
然而,刚做完这一切,我头部的疼痛感开始加剧。我忍着疼痛,看着光眼通界面上的实时信息更新,发现多出了“替身”、“彩虹牛”、“播花”、“自由猴”、“小雷公”、“小电母”、“乌罩术”、“迷伞菌”、“苔藓鸟”、““战雁”、“睡树”、“笔神寄寓器”、“墨功”、“折扇”、“江山在掌”这些以前被乌鸦白障蔽的app。
司马光见到我忍住疼痛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箫太子,就因为你在做脑机微创手术时说了一句话,现在带来了一施意念就头疼的后遗症。
林莞尔一听,急着问:司马先生,这种后遗症危害大吗?能消除掉吗?
司马光解释道:暂时无有大碍,最厉害时就是头疼不已,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至于能否消除掉,待我观察观察再说。
林莞尔又追问道:司马先生,能否给天帆哥再重新做一遍手术?
司马光说道:这种后遗症不是重新做一遍手术就能解决的,需要慢慢恢复,也许自适应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自愈。
司马光说完这话后,我的头疼忽然减轻了不少,于是我故作轻松地对林莞尔说:不用麻烦司马老师了,我好多了。
为了调节气氛,更为了“故友重逢”,我笑嘻嘻地对小精豆子说:小精豆子,想不想见见我原来的好友们?可好玩了。
小精豆子眼睛一亮地说:想呀,当然想呀!我一听她这么兴奋,便用光眼通选中“彩虹牛”,顿时胖大无比的彩虹牛挤在了两个病床之间。
彩虹牛一见到我,忙“牛眼汪汪”地说:主人,好久不见您了,我以为您不要我了呢?
我笑着说:忘了你,也忘不了你臭名远扬的牛屁味呀!
小精豆子边摸着彩虹牛边问我:天帆哥,想不到这头牛还会说人话,它是你的坐骑?
我点点头说:真是奇怪,牛说人话人们以为不正常,人说“牛”话人们就以为正常。
小精豆子又问:天帆哥,这东西不稀奇,我的飞碟比它可现代化多了,你这头牛太原始,你还有什么宝贝?
彩虹牛一听小精豆子叫它东西,而且还蔑视它原始,便气得哞哞叫地说:我不是东西,我是一头有自尊的有现代化头脑的彩虹牛,不信,拿出你的飞碟跟我比试比试。
小精豆子用手在小鼻子前边扇边说:口气真大,一股牛哄哄的味。
我把彩虹牛收了后对小精豆子说:看来你跟牛没缘,你等着。
说完,我就把“播花”点出来,但见有个喇叭状的大花朵悬浮在空中说:太子,我是不是失宠啦?您怎么不让我回到您的手掌心里去?
我开玩笑说:你就从来没有得过宠,怎么谈得上失宠?你啊,呆在我手掌心里多委屈呀,还是插在小精豆子的头上,做她的小播音员吧。
但听“播花”颤抖着花瓣说道:太子,您不要我了吗?难道您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知道您不能独宠我一个,还需要雨露均沾,可您也不能始乱终弃呀,这不是您的风格呀。
我笑着向它解释道:我把你送给我小妹,让我小妹去宠你去爱你,而且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她的小鬼头上,不好吗?
小精豆子一听,忙把“播花”抓住,插在自己的头发里,高兴地说:小播花,从此你就是我的了。你为我服好务,就相当于为太子服好了务。说吧,明天是阴还是晴?
“播花”叹口气说: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在人头顶上,不得不低(抬)头呀。请太子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为你的小妹做好播报服务。可让我当个天气预报员,也太小儿科了吧?顺便说一下,明天晴转多云,风力三级。
小精豆子一听,忙改口说:说吧,明天出门是吉还是凶?
“播花”在她头上摇着花瓣说:还把我小看成一个算命的,真是的。明天出门吉凶参半!
小精豆子一听,嗔怪地说: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呀!说吧,我是漂亮还是美丽?
“播花”又委屈地说:还把我当成一个献媚的。不瞒小女主说,您是既漂亮又美丽,这个世界所有的关于美貌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您的美。
小精豆子得意地说:怪不得我是外星人呢。我再问你,我美还是我旁边这位大姐美?
说完,小精豆子指了指林莞尔。
我以为这个问题会把“播花”难住,没想到“播花”答道:小女主,你负责含苞待放;那位姐姐负责花枝招展。
小精豆子拭弄着头上的“播花”说:你呀,负责伶牙利齿。
召唤出“骑墙派”的“播花”后,紧接着我又召唤出特立独行的“自由猴”。
当“自由猴”从我的屁股里钻出来时,小精豆子嫌弃地说:我见过无拘无束的猴子,可我没见过会拍“人屁”的猴子。
我插了一句:那你一定也没见过沐猴而冠。
但见“自由猴”在我的床上爬来爬去地辩解道:我才不会拍“人屁”呢,我生为自由而生,战为自由而战,我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猴!
小精豆子质问道:那你怎么还贴在太子的屁股上?不钻进他的手掌心里?
自由猴说道:我不想被太子“掌”握了,贴在屁股上比较隐蔽,所谓“大隐隐于……”
小精豆子追问道:隐于什么?
我知道自由猴想要说什么,忙制止它说:快别说了,怪脏的,怪味的。
自由猴倔强地说:有什么不能说的,道在屎溺中嘛。
小精豆子鬼精地说:我知道了,你是想“大隐隐于大便”,真脏,真臭。说完,就捂住鼻子。
自由猴不屑地对小精豆子说:好猴不跟人斗,尤其是跟外星人。怪不得人间的孔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人又小又是个女孩子,当然更不可理喻。
小精豆子并不生气,反而又说到:那你完全可以贴到天帆哥的肚子上吗?
自由猴怼道:我贴到他脸上算了。你管我呢,我就愿意贴到屁股上,喜欢那种道在屎溺中的气味。气死你,气死你!
说完,一转瞬,又钻到我的屁股里去了。
真拿它没办法,正应了那句话:你永远无法弄疯一个装傻的人,更无法唤回一个一意孤行的人。
这回该召唤出“小雷公”和“小电母”了。可待我唤出这两个小怪物,可把小精豆子吓坏了。
但听小精豆子看着他俩说:这要经历怎样的沧桑,才能使你们如此惨不忍睹。
小雷公回道:小外星人,你享受过鬼斧神工吗?天公定制的那种?
小精豆子不解地摇摇头。
小雷公捋着小白胡说:一看就是在风和日丽,岁月静好里长大的,哪里享受过被冰雹砸闪电抽的快活。那种快活是一种天地任逍遥的快活;就算生命捶你千万遍,你待生命依然如初恋的快活;任尔千雷和万电,我的美梦定实现的快活!
小精豆子嗅了嗅鼻子说:鸡汤炖得不错哟,浓浓的鸡屎味。
这时小电母两眼冒着电光插话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只知道美的好处,不知道丑的妙处,也太可悲了。
小精豆子奇怪地问道:难道丑还有妙处吗?
小电母回道:当然啦。所谓一丑遮百忙。你若丑得没朋友了,谁还天天骚扰你;你若丑得没敌人了,谁还天天攻击你;你若丑得没公婆了,谁还天天欺负你。
小精豆子急忙说道:你弄清楚一点,是你丑不是我丑,再说我这么小,别跟我谈什么公婆母婆,少儿不宜。
小电母继续说道:总之,丑可以让一个人省去很多麻烦,摆脱很多纠缠,我丑我快乐,你美你蹉跎!
小精豆子一听,不干了,她闹着要让我把小雷公小电母收回去,说他们丑态病态加变态,“态”吓人。
我把小雷公小电母收回去后说:小精豆子,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小心灵,这样吧,我再送给你一个小礼物,保你喜欢。
小精豆子迟疑地说:不会又是什么怪物吧?
我说道:怪是有点怪,但绝对不是物。说完,我点出了颇有小男孩风格的“迷伞菌”。
当“迷伞菌”站到小精豆子面前时,比小精豆子矮了一大截。按说“迷伞菌”那怪样子也应该把小精豆子吓一跳,可没想到,小精豆子见了“迷伞菌”却喜欢得不得了。
只见她边抚摸着“迷伞菌”边说:小尿孩,你愿意做我弟弟吗?
“迷伞菌”也一“头”欢喜地看着小精豆子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做你弟弟,太没问题了。
林莞尔这时插话道:我知道它,它叫“迷菌伞”,是∞爷的n孙子。
小精豆子奇怪地问:“无限大爷”是谁呀?
林莞尔答道:你不认识,就是老榕爷,我也是它的n孙女。
小精豆子又追问道:老榕爷又是谁呀?
林莞尔继续答道:是我们这个世界年纪最大的长者,我以后会带你见“它”的。
小精豆子又问“迷伞菌”:我既然认你做弟弟了,你有什么见面礼要送给我?
我惊讶地问小精豆子:你是姐姐,你应该给弟弟送见面礼才对呀。
这时只听“迷伞菌”说:没关系,谁让我攀上一个外星亲戚呢。这么着吧,我把我自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吧?
说完,“迷菌伞”看了看我,那意思是他要“易主”了。
我点点头说:小孩就该跟小孩玩,我看行。
小精豆子一听,却对“迷菌伞”说道:小尿孩,你有什么本事?别总让外星姐姐帮你,你也要学会帮你外星姐姐。
“迷伞菌”转了转蘑菇头说:我会用头撒尿。
小精豆子赶忙闭上眼说:没羞,尿尿谁不会呀?
“迷伞菌”解释道:可我的尿一尿就能尿出二里地,而且还能麻醉人,甚至使人发疯。
小精豆子想了想说:勉强算是一项生存小技能吧。除了尿尿,你还会什么?
“迷伞菌”忽然把自己的“头”撑开成雨伞那么大说:姐姐,我还会为你打伞,让你免遭日晒雨淋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