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婴为什么哭呀?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呀?
林莞尔一看小老婴那副委屈相,忙从袖中掏出手帕给他擦拭着那张粉嫩嫩的婴儿脸。
小精豆子呢,也搂着小老婴的小肉胳膊说:小老婴,你怎么说哭就哭呀,也不跟人家商量一声。
小老婴一见小精豆子对他如此关系,边啼哭边说道:豆子姐,抱抱,我要豆子姐抱抱我。
妈呀,这是寻找母爱的节奏?还是寻求姐姐庇护的节奏?
小精豆子呢,没办法,拿了人家小老婴那么多礼物,又感觉小老婴那个样子确实像个小弟弟,于是就把他抱起来了。
抱到怀中后,小精豆子掂掂说:倒是挺轻的,最多也就十来斤。说吧,你有什么难事?姐来帮你。
小老婴一看小精豆子把他抱起来了,便停止啼哭说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小精豆子接道:那就先说眼前的事吧。
小老婴继续说道:俺刚才斗地主斗输了。
小精豆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说:斗地主?你刚才在斗地主?不会吧?这里也没有扑克牌呀?再说你跟谁斗地主呀?斗地主需要三个人。你跟天帆哥?不可能。你跟莞尔姐,不可信。你跟我小精豆子,更不可能呀!
我也好奇地问:莫非你用的心联网?
小老婴点点头说:对,就在我给你们派发礼物的过程中,我同时还用心联网跟他俩斗着地主。
我惊奇地问:莫非你能一心二用?
小老婴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准确地说,我能同时一脑多用。
小精豆子追问道:他俩是谁?
小老婴一听,来了一声“婴儿叹”说:别提了,一提就戳中泪点,一个是“双手脸”,一个是“四方脸”。
我一听这名字,感觉第一个很奇怪,便问道:双手脸长什么样呀?
但见小老婴把拐杖扔在地上,把两只小手分别放在左右脸颊上说:就长这样。
我吃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脸上长手?
小老婴狠狠地点点头。
我苦笑不得地说:他从脸上多长出那双手有什么用呀?怎比得了我和冷月溪教授的千手功。
小老婴摇摇头说:你们的千手功跟人家的“脸手”没法相比。人家的“脸手”除了会打牌下棋,还会剪纸和炒菜呢。
我讪笑道:剪纸?不就是一种手工艺活吗?
小老婴又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人家剪纸不仅能成打成打的剪,剪得快,而且他剪出什么,什么东西就能变成活的。这小老家伙号称“快乐的剪刀手”,他不仅能剪纸,还能剪树剪屋,剪山剪河,剪天剪地。
我笑着说:剪天剪地?太夸张了吧?
小老婴小手指天说:一点不带夸张的,他不仅能用他“脸手”里的剪刀将巨大的乌云战车一剪两截,还能将圆月剪成残月呢?
我又笑着问:那太阳呢?
小老婴想了想说:没试过,也许他也能一剪为二。
我逗趣地说:也许他能把“太阳”剪成“大阳”吧。
小老婴问道:怎么说?
我又逗趣地说:用剪刀把“太阳”的“太”下面那个点剪去,不就成了“大阳”了吗。
小老婴故作糊涂地说:没想到“双手脸”这么厉害,能把太阳剪成大阳。
小精豆子也笑着问:那“四方脸”是不是有一张四方大脸呀?
小老婴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四方脸”确实有一张四方大脸,可他不只一张四方大脸,东西南北,他有四张四方大脸。
小精豆子又问:你的意思是他分别有南脸、北脸、东脸、西脸?
小老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他确实有东西南北脸,但这东西南北脸不是固定的,因为他的脖子会360度旋转。
林莞尔也好奇地询问道:那他长这四张脸都是干什么用的?
小老婴想了想说:一张脸是魑脸,是专门吃羊用的;一张脸是魅脸,是专门诱惑人用的;一张脸是魍脸,是专门吐羊用的;一张脸是魉脸,是专门吓人用的。
小精豆子一听,迷糊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四方脸”准保是个患精神分裂症的鬼怪吧?
小老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人中之鬼,鬼中之人,总之人鬼不分,鬼人莫测。
我问道:你们玩的是欢乐斗地主吗?你怎么输得牌?
小老婴叹口气说:我们玩的是“悲哀斗地主”,我用王炸轰了“双手脸”的四个二,结果给输了。
我又不解地问道:你王炸后还有牌吗?
小老婴回答道:还有一张最小牌三。
我奇怪地问:那怎么会输呢?
小老婴委屈地说:“四方脸”用“七”管住我啦。
林莞尔也瞪大眼睛问:在斗地主里面,不是“王炸”最大吗?
小老婴一副找谁说理的样子说:别提了,在“悲哀斗地主”里,跟豆子姐和小帆哥刚才玩的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子,棒子打老虎相似,最小的被中间大的压住,中间大的被最大的压住,最大的被最小的压住。
我了然地说:原来是一条循环往复的食物链呀,挺有道理的,符合因果轮回的法则。
小老婴可怜兮兮地对我说:小帆哥,这里就你一个男子汉,你可要帮帮我呀,他们马上又要玩跳棋啦,跳棋更不是我的长项呀!
这时抱着他的小精豆子接过话:早说呀,跳棋是我的长项,在哪呀,让我替你灭了他们。
小精豆子刚一说完,就把小老婴换给林莞尔去抱,自己赤手空拳,磨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借机问小老婴:小老婴,你先教教我们心联网,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呀。
小老婴摇摇头说:心联网需要修心的次第,你们一时半时是进不去的。这样吧,你们看到前头那面影壁了吗?
我们一看,果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影壁,上面白白的,什么也没画,什么也没写,只是不知道影壁后面藏着什么?
小老婴接着说:我呢,把跳棋赛的即时影像投影到那面影壁上,你们启动光眼通,在棋类里选中跳棋选项,这样你们就可以即时与他们下跳棋啦。记住,在红绿蓝三色棋子中,咱们是蓝棋子,而且每一个棋子都分身出二个棋子,也就是说一个棋子一旦走出自己的老窝,即刻会重复出现另一个自己的棋子在它原来的位置上。还有,这种跳棋不分谁先下后下,三方同时下,如果咱们占了一方的老巢,还要占领另一方的老巢,把两方的老巢都占完了才算赢,明白了吗?
小精豆子迷迷糊糊地说:怎么这么复杂呀。
我似懂非懂地说:能不能先试一盘,练一练手。
小老婴眨了一下眼说:我跟“双手脸”和“四方脸”商量了,他们同意先试三盘,三盘以后正式开始,三局二胜。好啦,你们赶快打开光眼通吧。
话罢,小老婴示意我们走到影壁前,在影壁前的茶座上坐下,他也让林莞尔把自己放在影壁正中一个舒适的“摇篮座”里。
妈呀,这“摇篮座”仿佛是特别为小老婴打造的,他不仅能舒舒服服地在里面坐躺着,而且里面还有随手可以拿到的奶瓶和药瓶,甚至还有输液瓶和“”骨灰罐”,看来他是把自己的一生都准备“浓缩”在瓶瓶罐罐里啦。
正想着,但见小老婴的额头正中突然朝影壁上射出一道光束,顿时影壁上立刻投影出即时跳棋赛的三维影像。红绿蓝三子中的蓝子正冲着我们,我们宛若亲临棋局现场一般。
试局一还没到三十秒中,我和小精豆子就懵了。因为正待我们把蓝棋自以为才挪出了一半的窝时,“四方脸”那边的绿棋已迅即占领了我们的老巢。
等等,他是怎样做到的?我们的蓝棋还没完全挪出窝呢,他凭什么把我们的蓝棋挤走了?他又把我们的蓝棋挤到哪去了?
在试局二之前,小老婴急然想起什么,忙说道:千叮嘱万嘱咐,我还是忘了二条,你们一定要记住,这蜗角世界的“光跳棋”可不是一种普通“光跳棋”,它是一种“三原光跳棋”,也就是说它是会变色的,变色的口诀大致如下:红跳绿变成蓝,红跳蓝变成绿,红跳红还是红;绿跳红变成蓝,绿跳蓝变成红,绿跳绿还是绿;蓝跳红变成绿,蓝跳绿变成红,蓝跳蓝还是蓝。另外还要记住,变色后的棋还是自己的棋,自己可以随时操纵它来迷惑敌人,等最后占领敌人地盘后再将颜色恢复过来。都听好了吗?
妈呀,这也太复杂了,别看只加了一条变色规则和一条还原规则,但这其中的变化多端,这其中的计算速度,这其中的潜伏变量,这其中的“借色改色”,这其中的“借色占色”,这其中的“借色打色”,繁杂程度让人忍不住“望棋兴叹”。
果不其然,试局二,我们坚持了一分钟左右,就出局了;试局三,我们坚持了二分钟左右,也出局了。
这三场试局,“四方脸”赢三局,获全胜。
通过这三场试局,我发现一个共性的现象,就是三方在中心区域汇集时,最容易产生变色和还原的混乱,而“四方脸”在把握变色和还原的算法和规律上,明显高于“双手脸”,更不用说我们了。所以,只要尽量减少三方在中心区域的“军阀混战”,就可以减少“四方脸”混水摸鱼的概率。而如果要尽量避免这种现象的发生,就需要有两方提前达成某种默契。
于是在正式开局前,我若有所思地对小老婴说:小老婴,你能不能避开心联网,与“双手脸”私下沟通一下,我和小精豆子跟他联手,帮他赢第一局。他再帮我们赢了第二局,至于第三局各归天命,怎么样?
小老婴支着双层婴儿下巴说:这样做似乎不太光明正大吧?不过,这个“四方脸”也太嚣张了,行,俺看行,咱们和“双手脸”合起来,治一治他。
话罢,他眨了二下眼又说:幸亏俺跟“双手脸”私下关系不错,我已经跟他沟通了,他完全同意。他说他先不怎么挪窝,假装佯攻我们,实际原地踏步走。咱们先进攻“四方脸”,他先坐山观虎斗,再趁火打劫“四方脸”。
话罢,第一局开始了。
果然,“四方脸”中计了,他在我的诱敌深入下,把目标几乎集中到了我这,结果忽视了老巢,被“双手脸”捡了个便宜。
终于,第一局在三分钟后,“双手脸”险胜。
第二局,按照我们商量的既定方案,由“双手脸”向“四方脸”发动强攻,而我们则几乎按兵不动。
可是这时小精豆子按捺不住了,她不听我指挥,捡了一个空隙,就向“四方脸”攻击。
这一下可好,正中“四方脸”的下怀。但见“四方脸”如鱼得水,在三方集结的中心区域左右开弓,纵横捭阖,结果如风卷残云一般,先将我们灭掉,再将“双手脸”吃掉。
没办法,经我和小老婴商量,“剥夺”了小精豆子的指挥权。虽然她一百个不乐意,但毕竟第二局的败局是她造成的,也只好乖乖就范。
第三局开始前,我让小老婴“私信”“双手脸”,还按原来第二局商定的策略办。
于是在“双手脸”和“四方脸”战得难分难解之时,在“双手脸”的密切配合下,我趁机“异军突起”,先拿下“四方脸”的老巢,再顺势得到了“双手脸”的老窝。
结果自然是三方各胜一局,追成平局。
虽然平了,但小老婴却异常高兴,因为他说他跟“四方脸”和“双手脸”下跳棋,从来就是输,一局也没有赢过。
小老婴这话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下一项比赛是“三国杀”,这项比赛没有人间游戏设置得那么复杂,但却是真正的“三国杀”,因为三方的角色扮演在玩前就分别被定为:魏、蜀、吴三国的主公,不像人间的三国杀,打牌后还要从主公、忠臣、反贼、内奸中盲抽出自己的身份牌,实则并不符合“三国杀”的本义和精髓。还是蜗角世界的“三国杀”更能体现狭路相逢,勇谋相间的特点,玩起来更惊心,更刺激。
下面我将蜗角世界的“三国杀”简单介绍如下:
一副牌就十八张,三方分别被派发六张背扣牌,然后依次将自己的六张背扣牌掀开来比,中间感觉比不过别人,可以提前退出。
十八张牌有:八个谋士,八个武将,两个内奸。
最后亮出底牌的结果若是三个武将三个谋士为最大,所谓“有勇有谋,勇谋相合”。
四个武将二个谋士逊之,所谓“有勇有谋,勇过谋劣”。
二个武将四个谋士再逊之,所谓“有谋有勇,谋过勇劣”。
五个武将一个谋士次之,所谓“有勇有谋,勇过失谋”。
五个谋士一个武将再次之,所谓“有谋有勇,谋过失勇”。
六个武将差之,所谓“有勇无谋,勇是妄勇”。
六个谋士更差之,所谓“有谋无勇,谋是瞎谋”。
最败兴的是六张牌里摸到一张内奸,则“满牌”皆输!
但最让人不解的是,如果摸到二张内奸,则“满牌”皆赢!
在蜗角世界,一个国家出了一个内奸亡国,一个国家出了二个内奸反倒“兴国”,这是何意呀?莫非内奸与内奸会相斗,而相斗的结果会使这个国家得利。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听小老婴说,这只是蜗角世界“三国杀”的初级版,中级版还加上了“反贼”、“离间”、“刺客”等,高级版更加复杂,其中的牌量和算法,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可能有人要问,蜗角世界的高人们难道没有透视功能吗?他们难道不能用“透视眼”看穿牌底吗?
他们确实有“透视眼”,但因为这种牌是用蜗角世界的一种特殊的防透视材料制成,所以他们就跟我们在人间玩牌一样,是看不穿牌底的。
咱们就说说我们玩的初级版“三国杀”吧。此“三国杀”也是三局,只不过每一局都要赌宝贝。
咱们先说说第一局。
第一局的第一张牌三个人一掀开,都是武将;再掀第二张,都是谋士。从第三张开始,谁要是退出,就不用押宝贝,谁若不退出,一张张地押宝贝,直到亮出底牌为至,谁大谁收走全部宝贝。
在掀第三张牌前,“双手脸”押上了一把喝汤用的小勺;“四方脸”押上了一个喝汤用的小碗。
小老婴问我掀不掀第三张牌?如果掀,他就押上他的一个防烫碗垫。
妈呀,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宝贝吗?这是要喝汤的节奏吧?
我一听,轻松地点点头说:押,不就是一个碗垫嘛。
结果第三张牌依次亮出:
“双手脸”是一张内奸,他想了想,宣布退出。
“四方脸”是武将。
我们也是武将。
紧接着,“四方脸”押上了一个喝汤用的大碗,掀开的第四张牌,是谋士。
小老婴一看我的架式,又押了一个大碗垫。我一翻开第四张牌,还是武将。
“四方脸”毫不犹豫把一个小洗脸盆押在了第五张牌上。
是不是喝汤结束了?改洗脸了。
等等,看来武将还剩二个,谋士还剩四个,内奸还剩一个,大概率下一张我们会出现谋士,所以还要押。
押什么呢?小老婴竟然押了一条小毛巾。这倒是与小洗脸盆挺般配的。
第五张一开牌,我有些傻了眼,因为“四张脸”是谋士,而我仍是武将。
妈呀,我已经四张武将啦,而人家“四方脸”只要第六张牌是个武将,就会出现三个谋士三个武将的完胜局面。
怎么办呢?最后这张押还是不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