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惊异于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失聪时,忽然又有两个亮晶晶的絮状物向我的眼球闪来,还未待我闭上眼睛,那絮状物已倏然钻进了我的瞳孔之中。
顿时,我两眼球疼得,如同被火烧火燎一般。待我拼命睁开眼睛时,世界在我眼前已是无边的黑暗。
坏了,难道我刚一失聪,又失明了不成?
于是我开始叫道:小老婴,你帮我看看,我这是怎么啦…
话还没有说完,突兀有一粒像米粒一样的东西钻进了我的喉咙,痒得我张大嘴想要把它吐出来。
可刚一张大嘴,随即一粒像珍珠大小的东西又进了我的喉咙,紧接着这粒珍珠大小的东西将那粒米粒大小的东西顶进了我的食道。
这一顶,让我又不得不张大了喉咙,想要把卡住我喉咙的那粒珍珠大小的东西吐出来。
正在吐时,但见又一颗像汤圆大小的东西打进了我的喉咙,将那粒珍珠大小的东西又顶进了我的食道。
难受啊,真难受!
此时此刻我的喉咙又被那颗汤圆大小的东西卡着,憋得脸红脖子粗,喘息不得。
再这样下去,我会咽气的。老天爷,难道我最后的结果是被噎死吗?!
正憋得快断气时,突然又有一粒耀眼的“子弹”飞来,击穿了我的心脏……
当我清醒时,发现正靠在茶椅上,旁边是呼唤我的莞尔。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听见了?!何止是听见,我甚至都能听见莞尔心脏里血液为我而澎湃的声响。
我怎么又看见了?!何止是看见,我分明看到莞尔的眸子里自己纤毫毕现的逼真影像。
我刚才怎么了?我刚才不是又失聪又失明了吗?为何现在我的听觉和视觉已达到一种“听之毫厘,视之万遥”的地步。
这时,只听凑过来的小老婴笑嘻嘻地说:小帆哥,大满贯啦!
我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婴儿笑,便问道:什么大满贯了?
小老婴絮道着:容我慢慢给你说,先说你的耳朵,已按上了“四方脸”特别研制的“顺风耳耳蜗”,你只要打开光眼通,找到“如意听”这个菜单,就可以选择听力的距离和对象,远至天涯,近至微米,你都可以随意听到。
小精豆子插话道:可以听到一只蚂蚁的呼吸吗?
小老婴答道:当然可以,只要他想听。而且他还能听懂百兽之语,千禽之意。
小精豆子惊叹道:哇,那么厉害呀。另外天帆哥的眼睛怎么回事?我发现他比以前的眼神更明亮了,那样子,好像从秋波变成了秋水,能淹死一千个姑娘。
林莞尔捂着小精豆子的嘴说:小精豆子,可别瞎说,天帆哥的眼神可不具备杀伤力。
小精豆子逗道:那是沦陷力吧,能沦陷了一百个姑娘。
林莞尔几乎要冲小精豆子急了,小精豆子一见这架式,忙改口道:不对,我说错啦,是专注力,只专注莞尔姐姐一个姑娘。
小精豆子说完这话,莞尔的脸绯红起来。
小老婴又露出一脸婴儿笑说:咱们小帆哥的眼睛呀,现在已安装上了“四方脸”特别研制的“千里眼眼角膜”,在他的光眼通里,只要打开“随意视”选项,就可以看到千里之外一根蚂蚁的触角。近前的一杯水里有多少细菌,他都能了然于心。
小精豆子一听,忙说道:哎呀妈呀,那以后还让天帆哥怎么喝水呀?人说人至清则无鱼,现在成了“水至浊则无喝”啦。
小老婴解释道:可以再选择“熟视无睹”选项嘛,这样就可以做到眼不见心为净。接下来我说说小帆哥吃得那粒米粒大的金丹,那是百病不侵丸,吃了它,基本不会得病了,寿终正寝是必须的;那粒珍珠大的金丹是百毒不侵丸,吃了它,再毒的老毒物也毒不死他,哪怕“一步蛇”(蜗角世界里一种最毒的蛇,人被咬后,走一步即亡);至于那粒汤圆大的金丹嘛,那是“百器莫伤丸”,凭强弩射他都射不死他,凭导弹轰他都轰不倒他。
小精豆子又插话道:那导弹能不能把天帆哥炸碎呀?
小老婴晃晃头说:别说炸碎,炸出一点伤来我都赔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小帆哥。吿诉你们吧,他已成了金刚不坏之身,除非……
林莞尔追问道:除非什么?
小老婴转移话题道:咱们再来说说最后那粒打进他心脏的佛陀粒子吧。此佛陀粒子既是一粒“无行碍之粒子”又是一粒“自由身之粒子”。说它“无行碍”,是说以后将没有什么障碍物能困住小帆哥,哪怕是铜墙铁壁,哪怕是崇山峻岭。说它“自由身”,是说小帆哥以后可以随意变化身形,想隐则隐,想显则显,想显成自己就显成自己,想显成别人就显成别人。
小精豆子一听,有些不高兴地说:小老婴,你的意思是说天帆哥可以很随便就能变成我小精豆子,这怎么能行。难道除了你要侵犯我的肖像权,天帆哥也要侵犯我的肖像权吗?再说啦,凭什么天帆哥能得到佛陀粒子,而我小精豆子却得不到呢?
小老婴安慰小精豆子说:豆子姐,这是天意,天意把这一切给了小帆哥,一定是想要他承担更多的责任的。也许真应了那句话:能力愈强,责任愈大!
我回过神来问道:小老婴,我现在的眼能看到蜗角世界的“幻影”这种材料吗?
小老婴似乎明白我问的意思,便说道:可以,你只要打开光眼通的“随意视”,找到“特殊材料”就可以了。
我又问道:那我能绕开人脸、虹膜、掌纹、声纹、光纹这些身份识别,穿过幻影这种特殊材料吗?
小老婴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墓穴里有一种“哮地犬”,也叫“地狱耳”。它可以听到任何的声响,一旦听到后,它即刻会从嘴里喷出一种“还原液”,让你显了原形。你虽已有了金刚不坏之身,量那哮地犬也咬不到你那里去,但一旦现了真身,恐就难以出墓啦。
林莞尔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替我问小老婴道:如果天帆哥真被那“哮地犬”喷了“还原液”,是不是就不是“自由身”啦。
小老婴摇摇头说:只要他在墓穴里能坚持一个时辰不被“哮地犬”再一次喷上“还源液”,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但一定要注意,此“还源液”若被喷上三次,他将永远恢复不了“自由身”啦。
林莞尔一听,担心地对我说:天帆哥,你还是别去了。
我意志坚定地说:不行,我非去不可,一定要探个水落石出。
林莞尔急切地呼应我:那我陪你去,我可以教你在水无畏老师那学的“化水术”,咱们实在不行,一起变成水出来。
小老婴摇摇头说:水是不行的,那个墓穴水泄不通。
我一听,正不愿意让林莞尔去,便对林莞尔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会警惕那只“哮地犬”的,一定速去速回。
刚说完,但听小老婴突然说道:不好啦,不好啦,“幺鸡脸”又过来了,非要跟我和“双手脸”、“四方脸”他们一起下“四方象棋”不可。
我大脑搜索了一下,蜗角世界的“四方象棋”与人间的“四方象棋”不同,可以说非常复杂,四个对手既可以使用合纵之术,也可以使用连横之术。棋子的设置上不仅有咱们常见的车马炮象士兵,还有矛和盾,土地和财宝,说客和美女,其中说客是可以自由穿行在任意一方的,美女和财宝是可以随着说客到处走的。总之,其复杂程度足以让人间任何一个象棋冠军崩溃。
这时小精豆子问道:小老婴,“幺鸡脸”又是谁呀?
小老婴叹口气说:“幺鸡脸”更是一个难付的家伙,他以擅长打“八方麻将”著称,不仅能防了上家,盯下家,从来不给别人点炮,而且还能防上上家,盯下下家。上家上上家上上上家,下家下下家下下下家,对家对对家对对对家,都会被他一勺会,通吃。
我问道:他是不是就是麻将界的“雀王”?
小老婴接着说:要说是“雀王”贬低了他,应该叫他“黄雀王”。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他就是那个后发制人的黄雀。他何止是黄雀呀,简直是鸟鸡蚊的合体。
小精豆子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呀?
小老婴说道:他那张嘴,既可以啄人肉,也可以吸人血。
小精豆子轻蔑地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一巴掌拍死他不就行啦。
小老婴摇摇头说:没那么简单,还未等你拍死他,他就一口把你吞进蛋中了。
小精豆子奇怪地问:吞进蛋中,什么意思?
小老婴继续说道:“幺鸡脸”同时还是一张“蛋壳脸”,他能把他所看准的人一下子吞进他的“蛋壳脸”里,在里面孵化一会儿,再吐出一只小鸡。
小精豆子瞪大眼睛说:哇塞,还有这样的蛋壳怪物,真是个“坏蛋”!
我惋惜地对小老婴说:小老婴,四方象棋我可帮不了你了,因为这其中的算法,不是我这颗大脑所能承受的。
小老婴冲我摆摆说道:等以后有机会给你打通各种“脑洞”、“脑回路”、“脑阻”之后你再帮我吧。你该忙你的忙你的,这里我有豆子姐和莞尔姐姐陪我一起跟他们玩就行啦。
林莞尔一听,忙蹲下身问小老婴:道一……小老婴,如果天帆哥再被困在墓穴里怎么办?
小老婴撅着婴儿嘴说:莞尔姐请放心,我会一脑多用,到时我会救他的。
林莞尔一听这话,有些放心了。但我不在身边,她总是感觉缺什么。于是又问小老婴:天帆哥能不能留个假身在咱们这呆着,这样我心里才好像踏实点。
小老婴露出婴儿笑说:当然可以了,小帆哥可以打开光眼通里的“佛陀粒子”,选择“真身脱体,假身在此”选项即可。这样更好,有假小帆哥在旁边为我壮胆,没准我还真能赢了那个“幺鸡脸”呢。
这时只听小精豆子插话道:天帆哥可要快去快回呀,否则我就把你的假身供在我的开心岛,让莞尔姐天天拜。
莞尔点了一下小精豆子的小额头说:这个坏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回了他们一句:放心吧,回去我还要帮小老婴下棋呢。
话罢,我和林莞尔交会了一下惜别的眼神,又与小老婴和小精豆子道了一下别,便“真身离体”,唤出彩虹牛,向狮虱国皇陵的方向飞去。
没有费多长时间,我就飞到了狮虱国的皇陵。因为有“随意视”,找到庄糊涂的墓穴也很轻松。
至于过那五道身份识别的墓门,全赖“佛陀粒子”的加持,简直易如反掌,如入无入之境。
待进了最后一道光纹门后,我打开“佛陀粒子”的“佛光普照”选项,把墓室照得一派通明。
仔细一看,除了安放庄糊涂的棺椁,就是殉子想要“殉”了我和吴天玑的棺椁,并没有别的人和东西,可以说一览无余,清清楚楚。
吴天玑去哪了?难道他也被小老婴或其他的顶级高手用“三维切分术”救了吗?但愿吧,因为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江野樱真是在庄糊涂的棺椁里吗?不行,我要打开看看。
想吧,我怀着忐忑不安的五味杂陈之情走到庄糊涂的棺椁,使用在清凉学院因不空老师那所学的“推陈出新掌”,将棺椁打开。
打开第一层,突然窜出一群银灰色的老鼠,但见那些老鼠露出锋利的钢牙,向我啮咬过来。
我一见,赶忙一隐身一闪身。那些老鼠立刻失去了进攻的方向,慌不择路地围着棺木乱转。
看这些老鼠的样子,应该是机器鼠,它们的钢牙上应该带着毒,没准能传播鼠疫。
躲过这些老鼠后,我又推开第二层棺木,呜呀呀,从里面飞出一堆又一堆的机器嗜血蝙蝠。
我的隐身对于这群蝙蝠是没有用,它们可以用超声波探测到我。
于是我一方面启动空气罩让他们无法近身,另一方面又用耳侠的“声波术”,扰乱它们的听觉,让它们纷纷朝墓门飞去,撞门而死。
好不容易,我掀开了最后一扇棺材板,定睛一看,里面哪有什么江野樱,连庄糊涂也没有。
那么里面空空如也吗?不,里面竟然是一块硕大的镜子,镜子里正映出我的影像。
妈呀,我不是正处在隐身状态吗?这块镜子怎么能如此清晰地照出我此时此刻的样子?莫非这块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千手功中幻化出来的一只假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这面镜子,坏了!但见这块镜子不仅一触摸起来烂软如泥,还仿佛像一种极其强力的粘胶,将我的假手不仅牢牢地粘住,而且还一个劲地朝扭曲的镜子里抻拽。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只有放弃这只幻化的假手,又匆匆将棺木扣上。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镜子?待我想出破解的方法后再对付它。
对啦,庄糊涂会不会被转移到另外两个棺椁中去了呢?
想到这,我又想方设法去打开左边那个棺椁。
打开左边棺椁的第一层时,我发现摆放了许多瓜果,有香蕉,苹果,梨之类,难道这是贡品吗?可贡品也不应该摆在棺材里呀。
正想着,但见那些香蕉突然自己脱去金黄色的“蕉衣”,猛然向炮弹一般向我打来。而那些苹果和梨呢,也不知道是谁扯下了它们的把儿,像是手雷扯下了引线,向我也投掷过来。
炸弹爆炸腾起的烟雾弥漫在我的四周,声音震耳欲聋。
幸亏我已有了金刚不坏之身,否则这些“水果炸弹”估计会炸得我“四肢不全,五官不分”的。
待炸弹炸完后,为了更安全起见,第二层棺木我是远距离用空气推手打开的,刚一打开,但见有数十万只银针向墓顶射去。
我去,这是要“万针穿心”呀。
刚想到这,但见墓顶上的银针似乎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到一起一般,倏忽一下变成一个高大威猛,银光闪闪的“针人”。
但见这“针人”一边在墓室里寻找着隐身的我,一边放着“暗针”。
算了,我懒得理它了,让它先放一会儿吧,反正对我也无大碍,我一会儿再收拾它。
想吧,我又“遥开”最后一道棺木,打开一看,仍是一面像第一道棺椁一样的镜子。
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两个棺椁都打开了,那把最后一个棺椁也打开算了。
想罢,我走到最后一个棺椁前,没想到那个“针人”循声而来,接近了我的后身。
真麻烦,我一个高压掌,就将它打得支离破碎,满地找“针”。
当把最后一个棺椁的第一层打开时,我“遥视”了一下,发现是一对鸳鸯枕。
难道这道棺椁的下面躺着江野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