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很明显地看出,脖子进行了改装,把脖子换成了一个能360度自由旋转,且防窒息防断气的柔性机械脖,脖子上还系着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四个字:吊不死人。
呸,上吊不死人,你郝正人为什么不试试?!
正想着,但见“吊死鬼”人已踩上“感应凳”,将脖子钻进了吊环里。“感应凳”也随即下沉到地面里。
当“吊死鬼”人在吊环里用脖子打着转转时,只听她发音清晰地说道:上吊对于我就是上调。不经历上吊的折磨,我怎么能得到荣华富贵呢?再说了,上吊哪里是折磨呀,简直就是享受。那种大脑缺氧的滋味呀,比喜脑还快乐。当吊环勒紧你脖子那一刹那,你会感觉自己离天堂越来越近的,轻飘飘的,如白日飞升,浑身上下没有负担,就像蝉蜕了壳,蝶卸了蛹……
说着说着,“吊死鬼”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而且还出现了急不可耐的喘息声。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号称“吊不死人”吗?怎么一下子焉了?
定睛一看,妈呀,原来那吊环越缩越紧,越勒越紧,竟把“吊死鬼”人的脖子勒成了吸管般粗细。
渐渐地,这吊环竟像在吸管上系了一根粗绳,将“吊死鬼”人已经成为吸管般的喉咙给捆死了。
“吊不死”人最终还是被吊死了。我不知道应该是悲哀还是愤恨,总之看到此幕,五味杂陈,非常难受。
这种难受很快就被厚黑学院上场的“磁悬浮机器人”给冲淡。
厚黑学院的这款“磁悬浮机器人”有两大特色,一个特色是脖子中间是磁悬浮的,磁悬浮的位置和距离可以在脖子间任意调整,也就是所谓的“上吊环”根本就吊不死它,它是真正的“吊不死”。再者它还配备了一双磁悬浮鞋,这种磁悬浮鞋的特殊性就是可以在水面上自如地行走,也可以叫“水悬浮鞋”。另外,它的身体除了脖子以外,胳膊肘、膝盖的关节处也是可以磁悬浮的。
有这样一个“磁悬浮机器人”出马,自然“上吊环”奈何不了它。
“磁悬浮机器人”用脖子在吊环上想吊多久就吊多久,气得那个智能吊环扭成结说:勒死个人怎么这么难呀,干脆我把自己吊死算了。
小精豆子一听,笑眯眯地说:没听说过上吊绳把自己吊死的。我倒是听说过炒锅把自己炒死的。
我问小精豆子道:那你听说过人把自己作死的吗?
小精豆子回道: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无非作法各有不同,有的巧妙地作,有的傻精傻精地作,有的朝死里作时还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劲。谁也别拦着我,谁要是敢拦着我作死,我跟谁拼了!
莞尔夸赞小精豆子说:小精豆子快成外星哲学家啦。
我叹道:这是在蜗角世界历练的结果,所谓不入魔道怎入佛道。
正说着,但见有一个“小光人”上场了。这个“小光人”一开始出现时只是一粒萤豆般大小的黄光,渐渐愈变愈大,愈伸愈长,从一个心形的“小光胎”倏忽长成了一个“黄发垂髫”的老孩童。也就是说他的肉身由朦胧的黄光勾勒而成,从呈现的色相上来看,既有老者像,也有少儿像,是两者的混搭版。
只听“小光人”对还在吊环上的“磁悬浮机器人”说道:小心没电了摔下来。
“磁悬浮机器人”说道:电生磁,磁生电,我在这种能量守恒的循环中是不会掉下来的。我想问问你,光与电与磁是什么关系?
“小光人”笑道:是三角恋爱的关系。
“磁悬浮机器人”答道:这么复杂呀,看来这个圈也挺乱的。
只听“小光人”又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再上吊下去了,让我也享受享受。
“磁悬浮机器人”问道:你是代表清凉学院来参赛的吗?
“小光人”答道:就算是吧,反正我也没事干,也想尝尝上吊的滋味。
“磁悬浮机器人”说道:让给你可以,但上吊比赛一定要算我赢。
“小光人”不屑地说:好吧,什么赢不赢的,我就想好好享受享受上吊的过程。
“磁悬浮机器人”一看“小光人”不与它计较输赢,便在“小光人”的帮助下下了吊环。
“小光人”一见它下了吊环,即刻兴奋地朝吊环上一窜,就将自己的“光脖子”给吊上了。
吊了一会儿,他没什么感觉,就对智能吊环说道:我说吊哥,你能不能来点刺激的,好好把我的光脖子给蹂躏蹂躏。
智能吊环一听,生气地说:难道你是受虐狂吗?好吧,我这就成全你。
话罢,就猛地紧缩着自己的“吊环身”,一直挤成一点缝隙也没有。
这时再看“小光人”,忽然朦胧的黄脸一下子变红了,成了一个红脸的“小关公”。
智能吊环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小光人?这回来劲吗?
只听“小光人”答道:你勒人的“度数(技术)”不高呀,也就六十度,喝起来没劲。
智能吊环一听,又把“吊环身”来了一个“交叉扭”说道:这回到八十度了,小心上头。
这时“小光人”的脸又从红脸的“小关公”变成紫脸的“烧茄子”。
但听“小光人”又说道:这回有点意思了,我有些飘飘然,不知其所以然啦。
智能吊环恶狠狠地说:干脆让你尝尝上吊的极品,一百度老烧酒的滋味吧。
话罢,突兀将自己的“吊环身”扭成了硬麻花状。
这一下“小光人”的脸色突然发白了,惨白得像白纸,就跟酒精中毒的资深老酒鬼一样。
坏了,“小光人”是不是话说得太大了?如今看来是掉链子啦?
不行,我要赶快去救他,否则他很容易窒息而死。
可正在我准备施救时,“小光人”的脸连带脖子倏然如灵光乍现一般,竟一下子升华成白炽色的火焰。
但见这“白焰”转瞬之间就将智能吊环烧了个“尸骨无存”。
当“小光人”落在地上,又恢复成朦胧的黄光时,看着吊环被烧成的一缕白烟叹道:唉,本来你是吊客,我是上吊者。现在却成了我是吊客,你是吊死鬼。这人生咋就这么“作吊自吊”呢?我佛慈悲,愿你在地狱好好凭吊凭吊天堂。
说完,又突兀化成一束青光,向远方驰去。
妈呀,他会不会是司马光大师的学生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递给司马光大师时,只听司马光大师摇摇头说:江湖传说我有一个私生子,莫非就是这个“小光人”?不过说句实话,他既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我的私生子。应该是一位无师自通,野蛮生长的光孩。
这时只听粘蝉老人插话道:据我了解,他是真正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光行仙,专门喜欢破解黑暗的密钥。
接下来的比赛是“跳马”,蜗角世界“跳马”中的“马”不是人间“跳马”中的鞍马,也不是真正的活马,却是一匹让人匪夷所思的智能机器马。
那么要想跳过这匹智能机器马,将要面临那些风险呢?首先,从这匹智能机器马的马背马鞍上能射出无数的暗剑,接着还能喷出极其炙热的火焰。再者此智能机器马的马尾具有“横扫万物”的神通,也就是你还未待接近此马,此马的马尾就能将你“扫地出门”。还有此马的马头,号称“甩头掌柜”,就算你通过了马尾、马身,马头也能把人甩出二里地去。更有此马的马蹄,必要时,此马会将马身翻转过来,用自己马蹄马腿组合到一起的“马踏飞燕功”将人踢出三里开外。
这回该轮到清凉学院先出人了。
当我正纠结该让谁去完成这次“跳马”时,忽然从司马光大师身后走出一个“影子人”,其身形与司马光非常相像,但却是一个站立着的影子。
但听那个“影子人”对司马光说道:我是你的影子,也是众生的影子,潜伏在你身边好久了。全赖你的庇护我才能存在。无以为报,现在就让我代表你去参加这场跳马赛去吧。
司马光看着这个“影子人”,吃惊地问道:你是我的影子?我怎么不知道?
“影子人”答道:有光必有影。我有时潜伏在你身后,有时又潜伏在你心里。还有时潜伏在水无畏和司马钟的心灵,总之我有许多地方可以逍遥自在。
司马光一听,有些尴尬中带恼怒地对“影子人”说:不要再说下去了,你不能代表清凉学院参赛,你会影响清凉学院的形像。
这时只听在伤痛中已逐渐恢复元气的司马钟对司马光说道:父亲,我以为可以让“影子人”代表清凉学院参赛,我们必须学会正视阴影,让阴影走出去,我们才能得到真正的光明。
水无畏此刻也插话了,但见她边搀着司马钟,边不自在地对司马光说道:院长,我以为阿钟说的对,如果我们不让阴影走出来,就不会沐浴真正的阳光。
司马光气呼呼地说道:他懂个屁,你别跟着瞎掺和。总之,我不会让“阴影人”去出战,这不仅会让厚黑学院和正大学院耻笑我们,还会让整个蜗角世界的人耻笑我们!
“影子人”一看说不动司马光,便使出“杀手锏”对司马光说:好吧光先生,你如果不让我代表清凉学院去参战,我就把你所做的不光彩的事公之于众。
司马光一听,马上就服软了。但见他缓了缓说道:我一生伟光正,那有什么不光彩的事。不过看在你多次恳求的情况下,好吧,你且前去参战,但下不为例。
“影子人”一听,便行了一下礼,向“跳马”赛场飞去。
有了“影子人”来“跳马”,自然那匹智能马无可奈何,尽管它使尽了所有的手段,又能把一个影子怎么样呢?毕竟,这个世界能降伏阴影的还是光明,阴影只能是“见光死”,别的死(灭)法只能让阴影越活越好,越活越长,越活越大。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影子的克星也许是光,但有了光又会出现新的影子。这种“光影”之间的二律背反让蜗角世界的人很两难,也很纠结。
如果只剩光,真光了,还有世界吗?如果只剩影,恐怕连形影相吊者也荡然无存。也许我们一直都在探寻的,只是心理阴影面积的大小。太大了,心就黑了;太小了,心就没了。
正想到这,但见“影子人”顺利地跳过“鞍马”后,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上场的,仍是厚黑学院的“磁悬浮机器人”。
看来这个家伙在“上吊”比赛中没有玩够,还想在“跳马”比赛中耍一耍。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的腰和臀部之间也能进行“磁悬浮”。
但见它一个助跑,待快跑到马尾时,腰部以上的上身突然脱离出来,向半空飞去,巧妙地避开了智能马布置的各种暗器机关。
而他腰以下的下半身呢,则绕过“鞍马”,从侧面以“迅跑不及掩体”之势迂回到跳垫上,与自己的上半身胜利地又合身到了一处。
当“磁悬浮机器人”完成这一“拆体大挪移”后,只听神通运动馆的裁判播音器说道:郑重宣布,郑重宣布,厚黑学院跳马比赛无效,因为参赛选手身体没有接触马身。
乖乖,竟然还有这么一种玩法,等以后的比赛清凉学院遇到难题时,我建议司马光也这么做。这样既不算弃权,又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实是自保之策。
想到这,正大学院居然派出了局部非常有“亮点”的改装人。但见正大学院把一个身手敏捷的年轻小伙的屁股改装成了一个冒着蒸汽的大电熨斗。我们估且叫他“电熨斗人”吧。
看来郝正人他们在改人方面已经向“喷气式”发展了,真不知他们的脑回路是怎么打通的?需要多可怕的邪思邪见才能有这种残忍的创意。
正想着,只见这个“电熨斗人”已经跑近马尾了。
跑近马尾的那一刹那,我又发现此人的嘴也被改装成了“喷火枪”。
但见此人先用“嘴火”向马尾一阵狂喷,便将智能马的马尾给烧烂了。
接着,他在鞍踏上一纵,就骑在了智能马身上。
当智能马用马背开始喷火时,此人又用自己“电熨斗屁股”里冒出的水汽将火浇灭。
当智能马用马鞍开始竖起暗剑时,此人又用自己的“电熨斗屁股”将暗剑“熨折”熨平。
可正当他向智能马的马头熨去时,智能马一个侧翻身,顿时来了一个“马踏电熨斗屁股”,将“电熨斗人”踢飞了出去。边踢边喊道:小子,真没想到,你有一个收拾衣服的好屁股,可我并不是件衣服!我欠熨,你欠踢,扯平了!去你的吧!
当被摔得不轻的“电熨斗人”灰溜溜地朝正大学院区域一拐一拐地走去时,只听郝正人冲他喊道:电熨斗人,别灰心。下回我给你屁股上安个电门,让你成为“电老虎”。
这时只听小精豆子问我:天帆哥,为什么屁股上装个电门就能成为“电老虎”呀?
我不加思索地说:俗话不是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嘛,装了电门的屁股自然也摸不得呀。
小精豆子一听,冲着郝正人的方向说道:我真想把这家伙的嘴安一个电门,让他一说话就被电死。
我纠正道:小精豆子,你错了,应该在他脑袋里装一个电门,让他一想到坑人害人,就会被电抽搐过去。
莞尔又问我道:这种人有心吗?
我答道:有啊,怎么没有,他长了一颗将正常人改装成不伦不类人的蛇心,毒如蛇蝎,而又自恃以为再给别人疗毒!
正说着,下一场“单杠”比赛开始了。第一个出场的是正大学院的改装人——弹簧人。
所谓“弹簧人”就是把手脚剁了,都装上弹簧的人。
其惨状我就不说了,只说说蜗角世界中所谓“单杠”的比赛规则和“弹簧人”的表演动作。
蜗角世界的“单杠”比赛,要求并不复杂,只需要在杠子上完成一个向前大回环和一个向后大回环即可。
可这个“杠子”却不是普通的“杠子”,它有时能冷得“冻住”手,是真的冻住;有时可以烫伤手,甚至把手烫没了。有时突然从“杠子”里钻出无数的毒刺,有时突然从“杠子”里喷出无数的毒液。
在完成这两个前后大回环时,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必须双手握杠。
“弹簧人”的确具备了弹跳力和不怕冻烫,不怕“杠子”里窜出来的毒刺的本领,甚至他也不怕被摔出去(只要弹簧手脚先着地,就能给他带来缓冲)。但面对“杠子”里喷出来的毒液时,他却束手无策了。因为正大学院恰恰没有给他准备防毒面具。
正当毒液喷向他的双眼,害得他痛苦地呻吟时,忽然粘蝉老人指着神通运动馆的上空说道:你们且看,那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