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从神通运动馆的上空垂下来了一个“面条人”。
为什么叫他“面条人”呢?因为他确实是以一根面条的形体呈现的。只不过很长很长,长得朝天空一望,一眼都看不到头。
只见这个“面条人”突然向单杠上的“弹簧人”伸出“面条手”,用“面条手”缠绕住他的腰,一把将受伤的“弹簧人”送到粘蝉老人身边,让粘蝉老人来实施救治。
而“面条人”呢,则立刻将垂下来的“面条”缩短,短成一个人的大小,代表清凉学院在单杠上做起了前后大回环。
这家伙太厉害了,他的“面条身”肯定不是普通的面条做的,一定是一种极抗冻抗烫防刺防毒液的材料,抑或在他的“面条身”周围有一种气障护体。因为那“单杠”把浑身的毒术都施完了,也奈何不了“面条人”。
当“面条人”轻松地完成所要求的动作后,忽然一纵身,又倏忽变成一个“小面团”滚落在地。
我们正惊奇于他是如何从“面条人”变成“面团人”时,突然又见他从“面团”里伸出两只“面手”,在自己的面团上捏了几下,顷刻之间,他又从“小面团”变成了真真正正长着五官,有着四肢,做着各种搞怪表情的“小面人”。
小精豆子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冲那个“小面人”喊道:小面人,你什么时候能到我碗里来,我真想跟你交个朋友。
“小面人”挤眉弄眼地说:你不会把我吃了吧?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可能会变成刀削面、手工面、龙须面、担担面、面片什么的。当然也可以变成馒头、包子、烙饼什么的。
小精豆子说道: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一个吃货,我只是一个玩货而已。
“小面人”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玩我?
小精豆子想了想说:我想把你捏成小老婴的样子,让你陪着我玩。
“小面人”想了想说:那好吧,等我把下一场双杠比赛也代表清凉学院参加完了就跟你玩。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清凉学院又派来“磁悬浮机器人”来参赛了。
但见这个“磁悬浮机器人”又利用自己的上肢和断手之间靠“磁悬浮”相联结的特点,用自己上肢和手之间的空隙来“空手”抓杠,顺利地完成了前后大回环的单杠动作。
他刚做完这套动作,又听神通运动馆中的裁判播音器说道:厚黑学院犯规!厚黑学院的选手没有用手抓杠,如果下次再出现一次犯规,就将所获得的冠军全部归零,并且将冠军永久囚禁。
乖乖,厚黑学院难道就派不出人来了吗?或者厚黑学院是故意用此计策,以便集中优势运动员,取得三大球的主动权。因为毕竟三大球的每一项积分都是十分,不像这种小型比赛,赢了一项只积一分。
正这样想着,但见“小面人”已代表清凉学院参加“双杠”比赛了。
蜗角世界的“双杠”比赛,除具备“单杠”比赛的狠毒之外,又加了两个“毒点”:一个是“夹功”,两个杠子一挤,有时能把人给夹断;再一个就是“铁棍功”,两个杠子可以随时抽离出来,变成两个铁棍子,将参赛选手打得皮开肉绽。
比赛动作要求比较简单:只要通过悬垂摆动和支撑组合,在双杠上完成一套前滚翻和一套后滚翻就可以。
当然,这些“毒点”和动作要求对于“小面人”来说简直太小意思了。但见“小面人”又变回了“面条人”,除了在“双杠”上完成几套前滚翻和后滚翻后,又自如地展示自己“杠上开花”的绝技。
他在“双杠”上的花样动作让人叹为观止,一会儿一个“弹指抻面”,一会儿一个“龙须摆尾”,一会儿一个“面条下锅”,一会儿一个“面条过水”……简直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连带嘴里都快流出了口水。
在他娴熟地做这些动作时,把“双杠”给急得,不要不要的。各种毒术不行,“双杠”就像两个铁筷子一样去夹“面条人”。可这个“面条人”太滑溜了,“双杠”根本就夹不住。用铁棍子打呢?更是苍蝇撞窗户——没门!
玩腻了“双杠”后,但见“面条人”来了一个“手抛面条”,将自己的一端扔给了小精豆子。
待小精豆子接住后,只听“面条人”说道:快抻一下我,我就能到你手里。
话罢,小精豆子用力一抻,只见那“面条人”从“双杠”场地一下子弹进小精豆子的手掌,突兀又变成了“小面人”。
小精豆子看着掌心里的“小面人”,惊喜地说:你能把自己捏成小老婴的样子陪我玩吗?
只听“小面人”说道:这太小意思了,只是不知道你说的小老婴长什么样?
小精豆子指着又抱在莞尔怀里还在痴呆状态的小老婴说:就长这样?
“小面人”看了一眼小老婴,撅了撅嘴说道:一个小婴孩长得这么老气横秋,准保在他妈肚子里怀了一百年往上。顺便问一句,他生出来时是不是脑袋先落地了?或者被什么东西挤了?怎么这么痴呆呀?
小精豆子想了想说:关于他妈怎么生的他,因为我那时也没被我妈生出来,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小老婴中了毒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小面人”翻了翻小老婴的眼底说:我知道他中了一种脑神经毒素,需要从他耳道里“输气”,把这种毒素逼出去。
粘蝉老人一听,眼睛一亮地问道:请问“面条大师”,您可有救治道一尊师的办法?
“小面人”白了一眼粘蝉老人说:千万别叫人家“面条大师”,搞得我跟食堂里的大师傅一样,以后就叫我“面仙”吧。
粘蝉老人问道:是新鲜的“鲜”吗?
“面仙”不耐烦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一个“面行仙”吗?
粘蝉老人赔礼道:对不起面仙,老朽有些孤陋寡闻。
“面仙”这时又一团和气地笑道:孤陋谈不上,谁让你有那么多朋友呢。但寡闻是必须的,因为你们生活在蜗角世界嘛。
粘蝉老人奇怪地问:难道“面仙”跟小精豆子一样,是外星人?
“面仙”点点头说:算是吧,那的人都爱吃我。
小精豆子一听“面仙”也是外星人,顿时一种“他乡遇老乡”的感觉,忙套近乎地说道:咱们真是“星星相惜呀”。
“面仙”逗着说:什么“猩猩相惜”,我又不是大猩猩,难道你是小猩猩呀?
小精豆子见“面仙”并不领情,解释道:我说的“星”是外星人的“星”,咱俩都是外星人,难道不是“星星相惜”嘛!
“面仙”打断小精豆子说道:小星星,现在救人要紧。等会儿我再跟你玩。
话罢,“小面人”竟然从自己的鼻子里拉出一根似乎是面做的软管递给小精豆子,接着说:拜托小星星护士,把这根面管塞进这个小老婴的左耳道里,我要给他排排毒。
小精豆子一听,忙抻起“面管”塞进小老婴的左耳道。
乖乖,这“面管”竟然越抻越长。这还不是让人惊奇的,惊奇的是:在小精豆子手心里的“小面人”如同被发了面一般,居然膨胀了起来,膨胀成了一个大面包的样子。
又听“大面包”说道:好啦,我现在已经把清理脑神经毒素的仙气从天上采来了,就差给这个小老婴朝脑袋里输了。你们先看“双杠”比赛吧,“双杠”比赛完了,估计你们的小老婴也就快被治好了。
众人一听,又都将目光落到了“双杠”比赛上。
但见正大学院又派出了一个改装人。此改装人的左右手和手臂被改造成了两个大螃蟹夹,另外还在左右肩肘部位各加了二个大螃蟹夹。此外还在躯干上装上了厚厚的螃蟹壳,估计是为了防止躯干被“双杠”夹碎,或者防止“双杠棍”将躯体打烂。
“螃蟹人”还被带上了防毒面具,瞧那走路的架式,确有点“蟹将”的味道,只是少了若干螃蟹腿。
当他用一副螃蟹夹撑上“双杠”后,这副螃蟹夹很快被“双杠”冻住了。
没关系,他马上“卸”了这副螃蟹夹,又用另外一副螃蟹夹夹住“双杠”。
当这副螃蟹夹也被“双杠”烫坏了时,他又马上换上另外一副螃蟹夹完成了杠上前滚翻。
可当他正在完成杠上后滚翻时,出事啦。但见那“双杠”并不夹他的躯干,独独夹上了他那未经改装的人脚。
一旦夹上去,自然痛得他嗷嗷乱叫。转瞬间,双脚即被夹碎。
最后,他只有爬着回到了正大学院区域。那副爬行的样子倒真像是只落败的螃蟹。
也许我已经对正大学院的改装人有所麻木了,竟然没有想到用千手功将他抱到粘蝉老人身边救治。不过粘蝉老人需要救治的人太多了,这样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正这时,厚黑学院派出一个“气囊机器人”出场了。
所谓“气囊机器人”,就是主要用蜗角世界一种不怕冻不怕烫的胶皮囊制作出来的充气机器人。
这款机器人的出现不仅能对付“双杠”的冻烫术,喷毒术,更能对付“双杠”的“夹功”和“双杠棍”,因为充气皮囊不怕夹,不怕打。
但不幸的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双杠”还能放出暗刺,而这些暗刺,就足以刺穿充气皮囊,使它漏了气。而漏了气的“皮囊机器人”别说完成杠上前后滚翻了,就是想在“双杠”上多撑一会儿,也都不太可能。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很佩服厚黑学院的创意,毕竟他们不是打着改造人的名义,去折磨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不用说,“双杠”比赛清凉学院胜出。此局结束后,我们忙把注意的焦点从比赛现场放到“面包人”对小老婴的救治上。
我们扭头一看,“面包人”此时此刻已经变成“烙饼人”啦。而小老婴呢?似乎神色好了点,眼睛也不僵了,但离正常的恢复神智和心智,还有一段的距离。
只听又变成“烙饼人”的“面仙”说道:唉,你们这个小老婴真费仙气,我都从发面面包变成死面烙饼了,他才见好一点点。看来,我还要多多地采集仙气。
说完,“面仙”忽然从“烙饼人”又变成“发糕人”,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膨胀成了一个比普通气球还大的“大寿糕”。
小精豆子看着手里的“大寿糕”问道:面仙,你要给谁拜寿呀,这么大个,我双手快捧不住你了。
但听变成“大寿糕”的“面仙”说道:这本来是给王母娘娘三千年大寿准备的礼物,看在咱俩“星星相惜”的份上,只好用在你这个弟弟小老婴身上啦。
小精豆子解释道: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爷爷。
“面仙”一听,又说道:是你爷爷就更应该治。不孝有三,不孝敬爷爷为大嘛。不过说句实话,我的爷爷如果长成这样,我都不知道谁是孙子?
小精豆子嘴甜地说道:小老婴不仅是我的爷爷,还是我的“老颜知己”,我们是忘年交,我不知道他多大,他不知道我多小,所以是真正的“忘年交”。
“面仙”问道:那你知道我多大吗?
小精豆子答道:如果论岁数,您应该和小老婴不相上下吧。
“面仙”说;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反正不是在死面的面板上,就是在发面的面盆里。发发死死,死死发发,无穷尽矣!
我追问道:那你在“死面”的状态下,是真的死了吗?
但听“面仙”反问我道:那你在“死人”的状态下,是真的死了吗?
我一听,顿时对生死之间又有了一层新的领悟。
这时只听莞尔来了一句:面目全非还是面。
妈呀,没想到莞尔也这么通透,她把轮回的假象点出来了。
这时又听“面仙”似乎对莞尔说道:人在轮回中,有人喜欢吃“装点门面”,有人喜欢吃“威风八面”,有人喜欢吃“牛头马面”,有人喜欢吃“抛头露面”,有人喜欢吃“油头粉面”,有人喜欢吃“洗心革面”。诸如此类,反正都爱“吃面”。姑娘,我严重怀疑你最爱吃“泪流满面”。
莞尔眼里藏泪地看着我说:没有泪水的面难以下咽,就着泪水的面,才会回味无穷。
此刻我发现莞尔真像小邪,忧郁中藏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只爱一个“的专情。也许好女人都是相似的。
正想到这,但听“面仙”又说道:好啦好啦,你们都去看接下来的神通比赛吧,我要静下心来发气,给小外星人的不是孙子的爷爷治病啦。
大家一听,也都将注意力关注到了比赛场地。
下一场比赛是“骑行”比赛。蜗角世界的“骑行”比赛与人间的趣味运动会有些相似,就是在一百米的跑道上比赛谁骑自行车慢,谁到终点所花费的时间慢,谁得第一。
但不一样的地方是骑行的自行车。这种骑行的自行车首先换了一个“电把手”,也就是谁骑上它,就跟过了电一般,骑不了几下,估计就会过电身亡。接着是它的自行车椅,椅子就是一个开合电门,一坐下,电门就会打开。高压电击在屁股上,不是让你如坐针毡的问题,而是让你如坐炸雷的问题。再者是它的自行车脚踏和脚链。脚踏同样也是带着高压电咱就不说了,最可怕的还是那带着高压电的脚链,不仅能电击你,还能把你的双脚绞进去,让你抽身不得,在“高压电自行车”里享受被活活电烤的滋味。
这回上场不用排顺序,大家需要同时“过电”。
但见厚黑学院派来了一个“橡胶机器人”,这个“橡胶机器人”浑身上下全部由橡胶做成,既有橡胶的绝缘性,又具备人的灵活性。
正大学院这回派出的改装人是一个把手脚剁了,装上塑料手脚的“塑料人”。估计也是为了防范“高压电自行车”的电击,同时,也为了有一定的灵活度。
那么清凉学院派出的是谁呢。当我准备上场时,突然又有一个“玻璃人”出现了。
这个“玻璃人”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用普通玻璃乃至钢化玻璃做成的“玻璃人”,而是一个似乎由玻璃纤维相互交织和缠绕在一起的“玻璃人”,只有大概做为一个人的轮廓,却没有具体的五官长相。虽不属于虚空派,但应该属于抽象派。
比赛正式开始后,正大学院的“塑料人”骑了没有几下,就“掉了链子”,但见他双脚被自行车链子绞了进去,且链子上的齿轮露出了凶恶的“尖牙”,一下子就将他的塑料脚撕咬了下来。
我一看大事不好,再这样下去,“塑料人”真实的肉腿也会被咬烂的。便施展千手功,将“塑料人”抽离出“高压电自行车”,送至正大学院区域。
在这一过程中,我的手被电了一下,身上一阵发麻。所幸是虚拟的假手,若是真手,我虽有金刚不坏之身,也会被电晕过去。
刚把正大学院的“塑料人”送走,厚黑学院的“橡胶人”也出事了。
它的“橡胶脚”也同样被“高压电自行车”绞进了链子里。虽然链子里的“齿轮嘴”撕咬起橡胶很费劲,但也一点点地蚕食着。
“橡胶人”既然被造出来,就是人。我必须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