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亮的脸上露出了焦急和不耐烦的表情来，“你怎么能没见过，跟你们见面时我还披在身上呢。”
董浩强立刻想了起来，“那不是蚕丝被而是一件旧大衣。”
文亮严肃地说：“你别胡说八道了，那分明是雪鸿送给我的蚕丝被，怎么能会是旧大衣呢？”
董浩强耐心地向他解释说：“文亮，我们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确实是穿了件旧大衣。下午从医院出来宋丽不是对你说了吗，那件旧大衣忘在三轮车上了。当时你还说是你在街头睡觉的时候，一位好心人给你盖上的。”
文亮目光呆滞地望着董浩强，“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吗？根本就没有。不行，我得找去。”
看到文亮开门就要往外走的样子，董浩强忙拦住了他。“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二十分，你上哪去找呢？”说着重又把门给关上。
董浩强让他坐在床边，然后又给他点着一支烟。“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出去找。现在抽完这支烟就上床睡觉，你看如何？”
文亮抽了几口烟，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睡觉，行，我现在就觉得眼皮发涩，真的是好想睡上一觉。”
望着面容有点憔悴的文亮，董浩强心里一直在想：“他这是怎么啦，不会是脑子真的出了问题吧？”
烟没抽完文亮就打起了哈欠，“我想睡了，明天早上你别忘了喊我。”
董浩强便故意问他，“喊你做什么呢？”
文亮睁大了眼睛，“回济南呀！”
董浩强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文亮的脑子受了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起来。“看我这记性，好的，明天早上我一定喊你。”
文亮开始脱衣服，然后把脱下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椅子上。钻进被窝没多大会，就传来了他的呼噜声。董浩强也感到阵阵困意在向他袭来，于是他接了一盆热水烫了烫脚就上床睡下了。
早晨，董浩强被宋丽的敲门声惊醒。他穿好衣服，走了过去。“才五点，你起这么早？”
宋丽朝正躺在床上酣睡的文亮看了一下，“怎么样，他睡得还好吧？”
董浩强关上门，和宋丽一起来到了她的房间。“他的脑子确实出了问题，昨天晚上硬说那件旧大衣是韩雪鸿送给他的蚕丝被，还闹着要出去找。”
宋丽问：“那后来呢？”
董浩强双手一摊，“我说现在天晚了，明天再陪你出去找。接着他说困了，就上床睡着了。”
宋丽坐在了椅子上，“这怎么能证明他的脑子出了问题呢？”
董浩强说：“他在临睡的时候嘱咐我，明天早晨别忘了喊他。我就故意问‘喊你做什么呢？’，他却说‘回济南呀！’。你看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刚刚发生的事给忘了。”
宋丽望着董浩强说：“回去后得抓紧给他看，别越来越严重。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他这个人就彻底地毁了。”
董浩强把她搂进了怀里，“你不用着急，他只是脑子受了刺激慢慢就会好的。”
宋丽喃喃地说：“这种情况在我们周围不是没有出现过，刘阿姨的孩子不就是因为谈恋爱被对方给甩了，结果成了神经病天天披头散发往大街上跑。”
董浩强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相信他是能挺过去的。”说着他用双手托起了宋丽的脸庞，“等会你去车站买票，我得在这里陪着他。”
“我昨晚在服务台看了列车时刻表，有早上七点多的车，现在你得喊醒他了。”
“能来得及，让他再睡一会。”董浩强说着在宋丽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六点钟的时候，董浩强喊醒了文亮。“起来洗一洗，然后去门口吃早点。”
文亮从床上慢慢地坐了起来，“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他说着看了看手表，“六点多了，得抓紧我们还没买票呢。”
董浩强说：“宋丽去买了，估计一会就能回来。”
“她去买了，那好，我就不用那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