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师弟见那是块一人来高的大石,便四下打量大石周边三丈范围内,有什么容身之地。陈贤太对年长师兄打了个手势,师兄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是“古怪在石头上”,便任由他提剑上前。
陈贤太在大石三丈开外站定,剑上开始凝聚气焰,朗声说道:“请道友指点我这招‘仙剑指路’!”长剑平平指出,剑尖上一条二指来宽的剑气射出。
盛师弟全神贯注体察陈贤太的出手招式,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作为同门师兄弟,观战也是获得经验的修行。桂宫弟子学业上相互竞争,技艺上也不甘落后,他的学段的提升和陈贤太也就差了一线。
年长师兄却想:“这一剑朝前递出,距离太远,留下个白印已属不易,想要入石三分,剑上还要持续加力,消耗太大,不知这件衣服能不能再助他一臂之力。”
陈贤太在剑气即将接触到大石的一刻,忽然爆喝一声,剑尖连环抖动,剑气的轨迹立刻抖成螺旋,像螺丝钉一样钻入石中,师兄弟俩恍然大悟,旋劲破绽虽大,而且容易被直击截破,但更能节省气力,目标又是一块不会防御的大石头,陈贤太只要持续加力,钻破石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嗵”的一声轻响,旋劲剑气穿破大石,陈贤太即便卸力,竟然举重若轻。盛师弟心中不屑暗想:“依仗宝衣之助,算得什么?我便未必不能。”陈贤太朝年长师兄摇摇头,表示没打中,年长师兄也摇摇头,表示没有人从石后逃出。
“嘿嘿”一声冷笑,三人只觉得大石上光芒一亮,像有五把刀同时凌空砍下一般,顿时四下里石屑纷飞,三人立刻各出一掌,成品字形虚空拍出,激出一道气墙,将碎石挡住了不少,撤去气墙候,三人都大吃了一惊。
大石之上,有五道向下而行的深沟,深深嵌入石内,像是巨兽用利爪刨过一样。盛师弟脸色发青,口中喃喃说道:“那边,那棵树上,有人!”陈贤太唰的削出一道剑气,将四丈开外的一棵大树的树冠平平斩了下来。
年长师兄怒道:“陈师弟,你怎么……”桂宫宗政极爱自然,桂宫一草一木,无不暗含生克之理,陈贤太简短地说:“山门外!”盛师弟插口反驳:“门外就不是桂宫么?”陈贤太更不答话,飞身上石,低头看着石上的五条印痕不语。
年长师兄叹口气:“下来吧!人走远了。”盛师弟刚才出掌慢了一步,却看见了树冠中伸出一只手来,飘飘忽忽,隔了三丈抓了一下,劲力似有实无,而且发劲点难以捉摸,仿佛大石上有股力量,凭空而生,但那的确是人手,不是什么桂山狸猫神之爪。
三人下来又端详了印痕一番,都说不出看法来。
陈贤太忽然感觉脑后风声大起,似乎身后有人五指发出劲风,已经倒着拂上了的他肩头,立刻回身提剑反撩,一道明亮的剑光破空而去,这一剑拿捏得恰到好处,即使真有什么人从背后冒冒失失地冲过来,陈贤太也有信心让他只受点轻伤,不至于臂断肢残。
陈贤太在武技上的学业成就不错,发劲随心所欲,只道电光火石之间,身后那自称“桂山狸猫神”的就要撞上剑风,陈贤太忽然感觉到自己脑海中有一道细微的电光闪过,五感也随着这一道电光而全部消失了。一瞬间再回过神来,那导气发劲的一道剑风已经落空,而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桂山狸猫神。
堪称神妙的一击没打到人,对手却掠身而飞,陈贤太耳中听到身后师兄和师弟的惊呼声:“袍子!袍子!”陈贤太面露茫然之色:“什么袍子?”
山风忽然吹过,陈贤太目光到处,看着了自己的素衣被风扬起,他连忙朝自己身上看去,那件乾坤地理袍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