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楼现在闭目冥思时,察觉不到自己的内景,但神识清明,虽闭目亦可体察周边万物,忽然一丝神识从自己脑海中掠过,如露如电,这神识是属于凌彼苍的!
凌彼苍一扬左手,将紫电光核朝一边抛出去,他已经察觉了全部的潜藏危险,只要手中握着天机节点,这决定胜负的一击,他一定会输。
被凌彼苍扯出来的红绳,软软地垂在耳后肩上,正在向凌彼苍发间自行收拢,像一条小活蛇,把他的发根一束一束地缠绕起来,在小绳将凌彼苍的头发束好这段时间里,百尺楼什么时候开眼,这场对练什么时候结束。
凌彼苍一点一点地朝百尺楼蹭过去,步伐极小,人也显得极其小心,雪蓝关和山清水的注意力都被凌彼苍随手丢在一边的紫电光核所吸引,这是天机在现实世界的真实形态,两人并不知道,不明白这团耀眼的小星辰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
百尺楼忽然开眼,精光一闪:“趁现在!”立刻催发出完美的一拳,忽瞧见凌彼苍双目空洞失神之极,身上没有半点气防,而危机感却又真实不已,一瞬间也不知道这一拳出的对是不对。
正位之拳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必须站在“正位”上才能发出,与凌彼苍用超感觉寻找天机节点不同,正位是靠气感寻找的,而身居正位,攻防是完美无瑕的,百尺楼十分忌惮凌彼苍使用天机术,因此在格斗之时,时刻关注正位的出现。
守住正位后,不能移动,因此也出现了一个问题,凌彼苍不上钩怎么办?
被丢弃在一旁的紫电光核忽然耀光大作,留下一声玻璃般的脆响,仿佛有一件珍贵的瓷器,在四人心灵深处被摔碎了,每个人都感觉忽然失了心神,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曾为这件精美之极的宝贝惋惜不已。
再看台上,凌彼苍和百尺楼都朝对方隔空出了一拳,两人用了一模一样的姿势,百尺楼气息喘的微急乐点,护体气焰流速减缓了许多,先前是奔流不息,现在算是碧波荡漾。
台下的雪蓝关面色骇然,用半信半疑的口气朝山清水问道:“清水,我刚才……好像灵台受到了冲击,你看清楚了么?”
山清水面上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低语:“没有,刚才我也短暂失神,可能是那团电光……”
凌彼苍收拳敛气,显得很兴奋,举起双臂:“我赢了,大丰收!大丰收!”
“等等!”雪蓝关沉不住气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哪儿你就赢了?”
“嘿嘿,你问问他,先打中的他打中的我?”
百尺楼调节了一下气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发现伤在浅表,胸衣上有个浅浅的拳印,真元并无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凌彼苍胸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拳印,而被凌彼苍随手丢弃的天机节点,刚才似乎是激发了震慑心神的力量,而凌彼苍应该是趁这个机会进攻得手。
雪蓝关和山清水对于刚才一瞬间的互抗,似乎也毫无印象,难道是刚才的那团紫电光核,抽取了他们记忆碎片?百尺楼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十分荒谬。
百尺楼想到这里,便开口道:“师弟说的没错,我先中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