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笑道:“能让百尺自愧弗如,这比赢他半招还难能啊!”笑吟吟地将装着100金板的小鹿皮囊收好了,将镯子和养基丸放在一起端向凌彼苍这边,凌彼苍眼睛里金光闪闪,面容狂喜,宝贝!这下有钱了!
“嘿嘿,师兄,你是不是应该照顾朋友去了?”凌彼苍表示他还要想修仙练气,不沾凡间因果之类的,百尺楼淡淡瞧了他一眼:“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吗?”
“师兄,我不能借用一下丹房?就一刻钟。”凌彼苍把百尺楼拉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受了暗伤呀。”
根据当时刺史府某个侍童称,凌彼苍的确是从武天石室里笑着走出来的,还拿着山清水下的赌注跑他面前,声称百尺楼把丹房借给他用了。以刺史府童子军们对凌彼苍的恶劣印象,他说的再煞有介事也不会相信,但写在凌彼苍衣襟上的手书却是真真实实地出自百尺楼之手,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笑眯眯地捧着一只镯子,迈着小碎步跑进了丹房。
凌彼苍暂时缺席,百尺楼照例在水榭里招待两位友人,三人坐好了,百尺楼抱着双臂端坐在蒲团上对着两位贵客,看样子心情有点不好。
后人统计,除了那些因故中止、没有结果的放对之外,这场对练居然算是百尺楼一生中唯一的败绩。由于当事人除去百尺楼只有三个,因此四人对这场试合都讳莫如深,只有某个当事人后来发表了一通诛心之论,说百尺楼碍于“兄弟情义”,故迁怒于自己,毕竟没有交情,不用顾及面子,正人君子也不免俗,百尺楼闻听后深居简出月余。
修真界仍然不乏有心人根据当时两人的修为高下做出了推测:如果百尺楼真的全力施为,凌彼苍恐怕早已化作了天上的星辰,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费那么多事儿了。许多与凌彼苍敌对的修真者对百尺楼的评价立刻下调了好几个档次:此人真乃伪君子也!早把这个害人精打死就好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百尺楼表情就十分淡然,足见养气修行之深。
“清水兄与雪贤弟自京都来访,不胜欣喜。”
山清水神情简澹,看起来比百尺楼更多几分温文尔雅,雪蓝关却一脸谄笑,与刚才在武天石室中的放诞判若两人。
“百尺兄,旁观者清,小弟虽说不上法眼如炬,也能看出以伤害论,百尺兄才是最后赢家。”雪蓝关勉强挤出一脸假笑:“养基丸是为百尺兄私人定制,百尺兄坚定立场,弟好生钦佩。”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暗怼山清水。
百尺楼伸出一手阻止雪蓝关大肆吹拍:“我被自己的拳打中,赢了有什么光彩?这和我有没有筑基想法,没有关系。”
雪蓝关惊疑道:“百尺兄何出此言?”山清水却似已经得知:“最后一招时,你们所发出的强气将石盘震坏,松岑子在扯下头绳之际,似乎解放了境界,在短暂的一瞬间获得了与百尺兄匹敌的力量,本次对练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雪蓝关讪笑着朝山清水明着拐了一肘子:“就你明白!”
百尺楼始终不能说,凌彼苍除了一开始使用过一次天机术,其余时候还真按他的嘱咐“能少用就少用”,很明显被他解放的隐藏力量,似乎和记忆恢复有相关关系。百尺楼虽不能说是学究天人,但清楚这应该属于是一种古代的传统法,凌彼苍在拉开头绳的时候,“解放”的境界直接突破了筑基水平,只有在两人最终出击的一刹那,境界去到多少,威力什么水平,才算心里有数。
但天机节点的碎裂导致众人失神,百尺楼没摸到底,这才是他怏怏不乐的原因。
雪蓝关谄媚不成,又使出劝解话术:“点到为止,双方平分秋色,难道还有比这个最理想的结果吗?把整个武天石室都炸飞了有什么好处?这篇儿该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