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为天,坤为地,五行流转,阴阳极意……”陈贤太一边念叨口诀一边打起拳来,应天声等已经颖悟的同门都好奇地围拢过来,陈胖子打的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导引拳术,其中或许还大有问题。只是能将这套拳法打成这般丑陋难看的,少之又少,可以说和故意扮丑没差多少。
凌彼苍还在一边乱指乱点:“光学会口诀有啥用,修也休成,炼也练空,光寄希望于外人指导,是没用的。”说得兴起,忽然朝陈贤太头上一棒子敲了过去:“一窍通时百窍通,一窍不通稀屌松,用意识引地肺中元,入体没有电感不行,逆气重来!”
“二师兄,我都引到一半了还逆气,这太难了呀,我身上要穴都麻了。”陈贤太揉着头上的包:“我都打出悬空飞行的感觉来了,不是什么御风飞行,是身如虛空啊!”
“不对不对,要想象自己身上的气焰如无名之火,是肌体力量的一部分,收发起来就像吐舌头,想吐就吐的那种,直到你能用意识有控制它!”
应天声又看看四、五、七师弟,三人正按抱头猛想,似有所悟,再看其它人也大多如是,似乎在这乘生气极旺之地稍加点拨,便能进一层领悟秘学、境界的机会,只需要全力领悟就可以了,甚至不用也不需要搞明白什么真相。
他身为不思议者的继承人,会一直生活在桂宫里,除非卸任“不思议者”,否则神奇的禁制可不是吃素的,不管在外面逛了多少圈,跑到多远,总会在冥冥之中被引领回桂山,应天声并不明白,为什么凌彼苍把天机术带回了桂山,三神山人和桂山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是不是曾经“八不思议者”中的一员?其实八不思议者彼此之间也并不知道谁是谁,这个传闻是昔时一些不知何种流派,堪称以奇入道的圣人们创立的,至于桂青山,宗政自己是不是其中的一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一会儿,陈贤太已经精疲力竭,气喘吁吁,而飞行岩上坚持能站着的同门,寥寥无几,每时每刻都有人穷尽心力倒下,或完善功法,或开通法门,还有极少数领悟了秘学。
“大家都有所进境啊,除了四五七师弟之外,还有四位师弟师妹领悟了秘学,这成绩可以回报老师了吧?”应天声比较满意:“二师兄,你好像也似有所悟,领会了什么?”
“呸呸呸!”凌彼苍破口大骂起来:“这破地方,下次给钱我也不来!”
“为什么?”众位师弟师妹对凌彼苍已经算是是佩服不已了,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依赖感。
“一天过去了!最后一天了!大块噫气啦!”凌彼苍的慌乱好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那我们会怎样?”有人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顿时众人的神色都糟糕起来。
凌彼苍忽然神色一变,嘿嘿笑道:“亲爱的师弟师妹们,问你们个问题,如果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你们最想去哪儿?”
话音刚落,四周景色忽然坍缩,一股飙风隐隐在飞行岩四下里自虚空中生出,它并没有固定方向,而是朝上下左右空间里的十六个方向一齐吹来,各人都感到骨骼中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这可不是他们练功有成,而是这风中蕴含着凝练的神通之力,将他们护体气防全都驱散,复侵入身体,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六方神风,快趴下!”应天声铆足全力大喊:“张开双手,抱住飞行岩,内脏被震碎也不要起来!”
众人连忙学着应天声的样子俯卧在地,只感觉四周景色在疾速地倒退,飞行岩摇晃得厉害,眼看就有四分五裂之虞,自己身上传来的震感几乎要把肠胃都吐出来,只有凌彼苍哈哈大笑,坐在原地张开双手,唱着“面对疾风吧”的难听歌谣,声音断断续续地散落人耳。
不周山房中,桂青山半躺在太师椅中悠闲地喝着名茶,看着雾海中蒸腾起的白烟,口中连连感叹:“清风徐来,清风徐来呀!这一次的试炼,一定会让他们终身难忘,哎,长久以来的阴霾终于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