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宫弟子在执行门派任务时,偶尔会与为公会产生交集,比如委托送礼之类的,修真者也可以在此接受遁阵传送服务,不过要价挺贵。
微玉客捡起桌上的纸张一看,原来是一张告示,便一字一句地念道:“身为修士,当街切人,犯七禁令第四条,捉生功德三千,捉死千五。若证明有其它罪行,另案处理,绛宫处功德另论,东海支部。”
“哎呀,赏金令呀?”凌彼苍顿时来了精神,捉拿赏金首下毒暗杀埋伏偷袭等手段不限,不少修真者接赏金令的目的都是为了这些难得的历练,好比资深学士有时候也说两句脏口,不是真的想说,就是为了过过嘴瘾。
“不能够呀,在哪儿发生的事儿?”
“这上面写着呢。”微玉客给三人指着:“洗雁村,桂阴城西九十六里。”
“是个偏远山区呀。”凌彼苍低头思索了一会:“……为公会东海支部的负责人是谁呀?”
“是张尬张会长呀。”正兴文说:“张会长既是东海支部负责人,在总部中又掌管派遣部,负责人事调动组织的重要工作哩。”
“就是那个满脸坑,岁数看起来高低不就,给老师护过法,风险投资收益百倍,还赚走了四龙牙的大叔?”凌彼苍忽然感觉心头升起了一个蓝色预警气球,显示中危。
“哥几个,赶紧走。”凌彼苍长身站起,将告示拍在桌子上,召唤师弟们准备跑路。
“几位贤侄,急什么呀?”
凌彼苍刚走到门口,暖阁里走进一个人来,把门口堵住了。此人身穿一身蓝袍,作尘世打扮,一张脸上坑坑洼洼,正是为公会五会长之一张尬。
“大叔!”凌彼苍伏地抱腿,干打雷不下雨地嚎哭起来:“我们还年轻,这活儿我们干不了!”
张尬呵呵笑道:“凌门主何以性情大变,居然抱起在下的大腿来了?在下大腿甚细,腿毛又重,没什么抱头。”
“难道又是那个老头子的刻意安排?”凌彼苍见计不成了,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张尬,张尬一挥手:“凌门主,还是回去坐吧,有话慢慢说。”
张尬先寒暄一阵,原来最早的时候,桂青山辞去大贤良师接手桂宫,不出几年便发展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光俗世人皇慕名而来,将桂青山奉为帝王之师,就连绛宫也惊动了。
桂青山之贤明,许多祖上曾是大修真者却家道中落、成为凡人的,都想把子弟托付给桂青山培养,但桂青山不可能全部收入门下,只能择优录取,其余子弟为公会代为接收。
不少加入为公会的年轻人,接触仙凡两界的机会多了,也看开了自己终非修行之才,也有一些大器晚成的,始终想着拜入桂青山门下修行的事情。这些年轻人往往传承远古源流的修身秘术,可惜却因为无法归宗追源,不能拜入正宗门派,只能盼望不拘一格的桂宫能敞开门户,往三届的君惠然、往两届的飞尘士、上届的摩顶和尚都是此类。
“头陀,头陀。”凌彼苍提醒张尬,注意师兄的身份问题。
寒暄完了,张尬便说起这张告示的前因后果,却是桂阴城的尘世官署发来的,说城中有一地主富户,叫做赵大膘子,前几日去洗雁村收缴十二户人家的联保欠款,担心桂阴地区民风野蛮,便多带了些人手,对方果然没有还钱的意思,反倒发动村人宗族,打算抢夺撕毁赵大膘子手中的借契原本。赵大膘子重金请来的人手也不是吃素的,都有武功在身,三拳两脚便将闹事的村民都打倒了。
赵大膘子地契在手,又申请了白江署衙下发的执行令,便要将村民赶出村去,恰巧有个年轻人,在村中客居,见此便出来说几句情,愿意用桂阴城一处豪宅,为洗雁村村民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