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乃是圣人,小生何德何能,嗯?为什么这么说?”
微玉客笑道:“吃了自己儿子的肉,吐出一百只兔子来。”正兴文,季天演大笑起来。
想到此处,尹麓岳不由越想越觉得有点反胃,凌彼苍举杖吓唬他:“警告你啊,不许吐,否则就点你的胃脘穴,让你吐不出来,卡在嗓子眼全憋回去,重新吃一遍。”正兴文三人又是捧腹大笑起来,微玉客在地上乐得直打滚:“二师兄,你太坏了。”
尹麓岳心大肚子小,只吃了一半便不吃了,师兄弟四人便匀了他一顶帐篷,自己四个却睡在木牛中。到了半夜,凌彼苍悄悄从木牛里爬起来,将正兴文等挨个拍醒:“走了,甩掉这个小尾巴。”
“把他一个人扔在野外,能行吗?他只是个普通人。”微玉客有些担心,凌彼苍嘿嘿笑道:“这里前有村后有店,他还能饿死不成?木牛流马都送给他了,还搭上个帐篷。”
正、季二人出身都是大豪家,也不在乎这几匹木牛流马,季天演却有别的心思:“二师兄,这个书生可能和洗雁村砍人的炼气士有某种关系,带着他,岂不是能多套出些情报来?”凌彼苍不屑道:“咱们诸般计策一样不少,还用得着算计他?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天机,三更开拔能成事,他已经没用了。”
季天演运起桂青山教的“光棱指”,在尹麓岳的帐篷上画了张静音符,这样哪怕是打雷他也听不见,微玉客玩心大起,在帐篷上用木炭画了只兔子,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住送帐篷,行送牛马,你也算是行了大运啦!”
“跑,看谁先到洗雁村!”凌彼苍拔脚就蹿了出去,正兴文、季天演、微玉客等人先后身形拔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帐篷中的尹麓岳睡犹酣,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修真者可能是走个照面不相识,但他毕竟靠自己的智商大胆推测,小心求证,识破了四位有些容易引人注目的修真者,还同行了半日,仙人还赠他木牛流马,足够和亲朋好友吹上半辈了。
四人在茫茫黑夜中竞速赛跑,最后竟是跑了个齐头并进,微玉客擅长引导天星灵气,夜晚状态最佳,心想这我还与三位师兄不分上下,脸往哪放。见前面路有一条急弯,大开腧穴引气,奔行纵跃的滞空时间竟比师兄们长了三息时间,在空中一个飞折,抢先赶到了转弯道中落下,却不想落地生惊:“师兄们,事情不妙!”
正兴文、季天演立刻收束身法,一个急停赶到微玉客身旁,只见黑重重的群山脚下,一片烟炎张天,通红一片,正兴文悚然道:“有杀气,是兵灾!”身后凌彼苍匆匆赶来,一头撞在季天演身上,哎哟一声,张口就喷:“老季,你这是怎么搞的……哎?不是吧,这可咋成事?兄弟们,快上!”
四人全力奔到村口,一片惨状就映入眼中,在浓烟笼罩中,一座孤零零的小村庄处处火光张天,满地都是尸体,有些衣着明显是普通村民,而另一些尸体衣着并不是村民,而是一些红布蒙头的彪形大汉,这些人的尸体却个个残破不堪,断裂的板刀,钢叉,三尖两刃刀等重型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
四人扑进村中,四处搜索这场人造地狱,不一会正兴文便在村东与凌彼苍碰头了:“师兄,村西没有一具尸体,房屋虽然着火,但是里面不见人。”
季天演从村北回来,手里提着两个人,一动不动,扔在地上,凌彼苍和正兴文一看,却都已经死透了,凌彼苍摸摸鼻子:“这俩尸体有啥特殊?”
这两具尸体属于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是胡子拉碴的独眼龙,另一个是三绺长须的文人打扮,胸口中间都穿了个圆圆的大洞,在火光照耀下,两人毫无生气的面孔阴恻恻的。
“这俩人什么组合?”凌彼苍吐槽道:“一个红眼,一个白手套,根本都不挨着,死法倒是一样。”
正兴文俯身查看了一下:“伤口都是后背稍小,前胸略大,应该是逃跑时被剑丸追上杀死的,另外,这俩人是修真者。”
季天演问凌彼苍道:“二师兄,你在村中搜索,有发现什么线索没有?”凌彼苍摸摸鼻子,得意地说:“我好像发现什么证据了。”
凌彼苍领着正兴文和季天演来到村中广场,烈火照亮黑夜,只见有一头木牛停在村中广场边上,木牛中间放着一张软椅,椅子中间半躺着一个断手断脚之人,身体肥大,胸口插着一把大刀。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什么赵大膘子了。”凌彼苍指着这个死人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
没错,这人应该是那五日前被修真者切断四肢的赵大膘子,他前几日来村中逼债,结果被路过的修真者卸掉了手脚,不知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凌彼苍拍拍手:“应该破案啦,赵大膘子带着私人武装来寻仇,若不是得了修真者助拳,想不出来谁给的勇气,当他们正把怒火都洒在无辜村民头上,结果修真者回来了,正巧看到这一幕,可没这么容易就算完了,不过这俩修真者也太肉脚了。”
“师兄们,这儿有活人!”
几人循声望去,微玉客从火光冲天的一座猪圈中走出来,还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神色惊恐之人,像个村里的二流子,离近一看,是个年纪约摸三四十岁的瘦汉,脸色苍白,嘴唇直哆嗦,吓得喘气都不利索,凌彼苍立马一个眼神过去:“敢死挺过去把你扔火里,我们是六扇门的,你孙子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犯罪分子哪儿去了?”
“四小……爷……这都是河口山的寨贼……”
看上去这闲汉更加畏畏缩缩,凌彼苍随手抓取一段断木,用手在上面挖了个坑,解下腰间的丑葫芦往里倒了些酒:“喝了壮壮胆!好好和官儿老爷们说话!”
闲汉被四个年轻气盛,个个气概不凡的大小伙子围住,只得哆哆嗦嗦喝了,脸上开始有了血色,向四人说出一个恃强凌弱,残忍屠村,然后杀人者人恒杀之的故事。
正义这次虽然迟到,但没有缺席,代表正义的修真强者一定是不会放过邪恶的犯罪团伙,青年修士见村中火起,立刻打马赶回,虽然来晚了一步,但还是给身中四刀倒毙村口的老汉、被推搡着脑袋一劈两半的种菜大叔、拦腰斩成两半的耕读乡绅、先那啥后那啥的青年妇女们报了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