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智招式用老,只觉得有股力量在他胸中从里向外猛冲了一下,喉中一甜,一大蓬鲜血飞喷了出去,有几点甚至从窗口飞溅到了凌彼苍脸上,凌彼苍看不见塔里的情况,骤然间见外道假丹打来,怪叫一声,在外道假丹命中自己的一刻出有入无,从另一边空中出现降落在地,一摸脸上,再一看手上,兴奋地叫道:“打着了,打着了!”
段德智骤然遭到不明重击,心里仍然清楚得很,神识遽收,心念一转之间,便将血炼玲珑塔彻底关门闭户,塔内血气顿时自成混沌一片,能够隔绝天机,凌彼苍的天机术不再对他构成威胁,忽然醒悟过来,口中大叫道:“不好!不好!”
这时在血炼塔外,正兴文的剑气、季天演的拔石、微玉客的焚烧石先后打在射出窗外的外道假丹上,塔内的段德智身形猛地摇晃,顿时狂喷鲜血,萎靡不堪。
段德智心知自己猝然被袭,关门闭户时,竟将外道假丹隔在了塔外,心中狂恨不已:“十年之功,毁于一旦,这几个小贼恁地狡猾!也罢,不舍不得,今番入了血修,还要这外道假丹做什么!”便守住心思,专心催发塔中浓厚血雾助他疗伤,不敢再起别的心思了。
除了凌彼苍得了手,三人全部以最强攻击轰击外道假丹,打得段德智弃丹闭塔自守,又占了个大便宜,还缴获了他碎裂的外道假丹。凌彼苍接着围着巨塔溜达了好几圈,塔内当前已经自成混沌,没什么与外相通的天机节点,师兄弟四人又没有了什么好办法,形势又成了老虎吃乌龟,又咬不动,又有点舍不得。
“不行骂阵吧?”凌彼苍提出了一个始于洪水纪的原始战术,据说在面对敌人高挂免战牌的情况下,有一定的效果。
“恐怕不行吧?”正兴文内门弟子中领的是军武科:“二师兄你刚才的叫战,已经有骂阵效果,他肯定不会再次上当。”
凌彼苍一见没了办法,立即吐起槽来:“不是我说啥,这孙子实在太面,估计成天净杀些没啥反抗能力的动物、普通人逞能,遇见咱这样的争战能手,马上现了原型,立马被拿下。”
微玉客一不小心,被凌彼苍带偏了:“大师兄当年真应该把他直接打死,放他回去走入邪道,不知杀害了多少生灵来祭练血塔,幸好被我们撞见了。”
凌彼苍打蛇随棍上:“说的对,白痴丞相不能推卸责任,回去我就参他一本。”
正兴文无奈摇头道:“二师兄,没有办法也不能就这么自欺欺人呀?为今之计,只有赶快派一人回桂宫去请老师,拿下这个段德智。”
凌彼苍拍手说道:“馊主意,真是个馊主意!远水不救近火,段德智功力一复,恐怕三个人也挡他不住,老头子过来只能给我们收尸了,捡三个小骷髅回山供起来,每年三节吃吃冷猪肉,有什么用?”
微玉客假装沉思,躲在一旁不说话,季天演追问道:“二师兄可是有什么顾虑?”凌彼苍又拍手道:“顾虑!当然有顾虑!以老头子那人性,肯定是功劳功德一把全抓,大肉全吃,给咱们哥四个留点汤喝就不错啦,我出了这么大力,又骗喝酒,又藏天机的,结果要为人作嫁……呜呜……我不甘心……”
“二师兄,你每次装哭都干打雷不下雨,我们都免疫了。”微玉客这时候笑嘻嘻地插进话来:“说实话,二师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
“办法当然有!”凌彼苍忽然精神起来:“小七,你马上就这星象,占算一下,看看援兵什么时候来,要是赶趟,咱们就等,不赶趟咱们就走。”
“有援兵?”正兴文和季天演口风中都有惊疑、惊喜之意,知道有到嘴边的肥肉不吃,凌彼苍绝不会善罢甘休,天机术一定是又悄默声地用上了,连忙问道:“能泄露一下吗?”
“有现世报应啊!”凌彼苍掀起天金彩晶镜,挤了个很可怕的脸色:“要不然能让老七帮忙吗?”
“这个……”微玉客尴尬得很,难道占星就没报应吗?“北斗落,长庚明,四更凌月,摧敌首脑……只能看出破敌之相,看不出有什么援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