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兴文和季天演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想:难道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知道了?季天演从水火未济之篮中抓出一个龟壳,对三人说道:“我的归藏十六卦大情不如占星,在验算小情上具体一些,待我卜算一下。”说罢运起光棱指,食指发出光来,在龟壳的裂纹处按照九宫位置来回炙烤着,待到龟壳“波”的一声裂开,三颗脑袋齐齐地凑过来,正兴文、微玉客都惊喜地叫起来:“大吉!”
凌彼苍一脸茫然地看着三个师弟:“怎么就大吉了?咋看出来的?”
虽然不能说凌彼苍是不学无术,只能勉强说术业有专攻吧,季天演还是把卦象给凌彼苍解释了一遍:“第一百七十八:天成卦,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利见文昌,有攸往,岂不是有文昌贵人襄助,这是天助啊,岂不是应在三师兄身上?”
“我知道会有人来帮忙,问题是啥时候来?”凌彼苍双手一摊:“段德智可不等咱们呀!”
季天演断然说道:“文昌位是震十四,休二十六,岂不就是四更二点?按照卦象,三师兄应该已经到附近了呀!”
“现在不是四更一点零六十了吗?”凌彼苍忽然感觉事情不妙,伸开双臂推起几个师弟来:“哥几个,赶紧走,段德智这点散碎银两咱不要了!”
“终于赶到了!”破庙摇摇欲坠的山门口,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凌彼苍闻听此声,大叫一声:“癌呀我操!”用手捂住眼睛:“我一猜就是!”
正、季、微人一瞧,顿时感觉世道太无常,太无常了!那个慌慌张张地扶着山门,弓腰弯背喘息不定的人,竟然是尹麓岳,凌彼苍跳脚大骂起来:“我靠,书呆子你来送死啊!”
微玉客惊呆得几欲说不出话:“五师兄,这么会是这个书呆子,不……不是三师兄?他来有什么用啊!”
季天演也万万没想到,文昌贵人怎么会应在这个萍水相逢的乡下读书人身上?“这……十六卦象映射的,应该没错啊?”
尹麓岳喘息未定,忙不迭地小步朝四人跑过来,只见他清秀的脸上又满是灰土,想来流马只能走平地不能上山,他跑上来一路真遭了不少罪,凌彼苍顿足道:“你来干啥!”
尹麓岳向四人说道:“众位仙人,你们已经把妖人关在塔内了?”
四人差点被这句话给吓倒在地,他一个乡下书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怎么知道塔里有个邪修?凌彼苍早已“窝尻”一声跳过来,一把将尹麓岳提了过来,横着朝元仙杖给他来了个锁喉:“快说!你是不是邪修的同党!”
尹麓岳吓得脸更白了,双手提在胸前乱摇:“不……不是啦!小生身上有祖传的宝书,专破妖法邪器,小生这不是因为有几位大能保护,才有自告奋勇的胆量嘛!”
“哎?”局势忽然反转起来,凌彼苍放下尹麓岳,不善的小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这可是你说的昂,要是你搞不定,我们立刻就跑,妖人破塔出杀,你自己扛。”
微玉客觉得凌彼苍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夸张过头了,连忙说:“二师兄,我们以四敌一,段德智未必就……”
尹麓岳却不在乎凌彼苍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从背后解下书囊,翻找起来,不多时翻出一本典籍来,正兴文、季天演见这封面皆红,书中却毫无法力波动,明显是一个道字也没有,顿时大失所望,只有凌彼苍见货之下眼睛一亮:“《绛丹宝书》?我信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