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玉客好奇心起,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便旁敲侧击地问道:“梵住持不在呀?”
“师尊驻锡本山,甚少在此,本院以前一直是梵摩诃师叔主持,三十年前师叔长闭枯禅,每日辰至午时需得集合众比丘愿力,压制心魔,住持一职才由小僧接手。”
“这样啊。”众人还真没想到,全寺和尚都帮一个老和尚练功去了。
随着波罗僧走到伏龙院深处,便是伏龙院的藏宝阁。三人更觉得波罗僧所说的越发古怪
了,如此重要的府库,竟无一僧值守,真是全寺和尚都帮助摩诃老僧练功去了?藏宝重地防守如此松懈,就算邪修外道不敢来到绛宫与尘世王朝的眼皮下面抢东西,但正道人士呢?家贼难防嘛。
藏宝阁里深具古朴气息,正中有一几案上摆放着三个匣子,一长一短一方。长的明显是个剑匣,释莲宗很少修炼锐器法物,更不用剑,可见这些宝物都是机缘之下受赠、继承、缴获而来的。
波罗僧先将剑匣打开了,从匣中捧出一把生锈的剑来,双手托着赠与正兴文:“此剑乃是义士所留,有前贤感其赤诚,在剑中凝练了义士精魂,名之为碧血丹心剑,持之可回复气血,定能助正檀越一臂之力。”
正兴文接过碧血丹心剑,沉默不语,季天演和微玉客接连向师兄道喜,正兴文内披七星护命甲,秘学又擅抽取敌人真元,再有了这把宝剑加持,攻防一体,持久战只怕是同辈无出其右了。
“大师与莫非家师有交情?”正兴文忽然问了一句。
波罗僧微笑,说道:“大贤良师确实于本寺有莫大之恩,此番也是鄙寺还了一个心愿,正檀越切莫有什么想法。”
“啊,又被那不良中年人算计了。”凌彼苍显得十分失望:“我们做了一切,最后却被他轻松摘了果子。”
波罗僧又打开短匣,捧出一口短剑来,却是一柄木剑:“此剑也是前贤坐化于万劫禅院,大行之前将此剑舍于鄙寺,有笔之用,前贤常常持之当空画符,季檀越智勇双全,可谓是宝剑赠英雄。”
木剑原来是一把元素剑,而且是符咒专用,比之文笔更能提升季天演的综合实力,也用不着损耗挺大的光棱指了。季天演接过剑来,谢了波罗僧,问了一句:“此剑应怎样称呼?”
波罗僧稽首:“前辈使用此剑时,曾说有名无名,物始物终,因此直到坐化之前,才将此剑命名为十年书。”
季天演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将剑收入了提篮之中,向波罗僧稽首行了个礼,再次谢过了。波罗僧又打开方匣子,里面放着一条围巾。
波罗僧颇为庄重地捧出围巾,对微玉客说:“此物名为浑天巾,乃是尚宗主青年时期所佩之物,伏龙院落成之时,尚掌门将其舍在大士金身之上,尚宗主陨落后,此巾不知何故从大士金身像颈上脱落,落于掌上,师尊以佛眼观因果,知此物该着落于微檀越身上,故此相赠送,与微檀越结个缘法。”
微玉客接过围巾,口中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两位师兄都受赠强力武器,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使的顺手的,宝寺既然宝藏富余,最好能送我一把武器……”
波罗僧微笑道:“微檀越欲得趁手兵器,缘法却不在本寺,时候到时自有来处。”微玉客只得接了,口中称谢。
波罗僧按约赠与三人法宝,见凌彼苍在一边贪婪地打量着藏宝阁内的诸般法器,便笑着对他说:“大贤良师能卜能占,凌檀越更是青出于蓝,大贤良师是常挂嘴边的。”
凌彼苍听到波罗僧与他说话,神思这才被拉回了现实之中,恋恋不舍地又在藏宝阁里扫了一圈,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因果已经搞定,走啦!不用留饭了!”转身便要出门,无他,只过了一顿干瘾又不能据为己有,感觉有点不美好了。
波罗僧却将凌彼苍拉住,对凌彼苍说:“小僧师叔乃是得道高僧,曾于本山禅院中隐修百年之久,练有佛眼之功,能观世间前后事,对小僧言道凌檀越在七胜之日,祈见一面,请凌檀越万勿推辞。”
“哦?”一旁的正兴文、季天演和微玉客均感到诧异,佛门所谓的“七胜”都是心性工夫,落实到日期上,却没有具体的指向,对于每个人来说,七胜之日都不一样,波罗僧看似向凌彼苍发出邀约,实际上是给凌彼苍出了个难题。
但对于修真者而言,也存在别的方法知晓“七胜之日”,可以占卜预测,也可以术数计算,也可以静修体察,问题是,三位师弟都不太相信,凌彼苍有这个兴趣。
“不就是七天之后吗?到时候我来就是啦。”凌彼苍转身摆摆手:“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