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草草看过一遍,连忙给予这天外青瞳大作应有的尊重,心中暗自想着:“听说银河王朝的大修士元放便能画地上之河以垂鲈,割墙上之龙以取肝,升阳王朝张侍郎能点睛使龙破壁而飞,所谓的点睛之笔,不过是找准了天机节点,将法力注入笔墨以成效,而这幅画中则是画出了一个幻境,一笔一划之中早已将所有的法阵藏于风景之中,这是山河社稷图、太极图这样二位空至宝的画法啊……”
凌彼苍忽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这人用天外青瞳之画放在这里,难道只是为了使这温室,有海风吹拂的感觉?太奢侈了!太奢侈……哎呀,以后再说,享受当下要紧。”
他完美筑基时间不久,其实就算不入境,炼气功夫也是尘垢不染,不过此时此景他心里憋的坏有点控制不住,便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衣衫,纵身跳进了浴池里享受起来,这些材宝药力果然有劲,如果不是不好吃,他还真像抓几个吃上一口。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步履声,听得几个侍女低呼:“小姐”,凌彼苍心里叫起苦来:“坏了,来的不是个油腻暴发老爷,而是个女子,这可咋整,这剧情我也解释不清啊!”又听有门吱呀一声开了,片刻之后女主就会转过影壁墙,凌彼苍只好伸手抓过衣物鞋子,抱在怀里屏息潜入水中,身体缩成一团。浴池虽不宽大,但他蜷在一个角落里,就算是没有修过五行遁术,在水里呆上一两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他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女子赤足走在草地上的轻微声响,忽然水花一分,两条细腻光滑的大腿朝他走了过来之后站定,离他的鼻子只有两尺远。
一具妙曼的身体正对着凌彼苍跪坐了下来,他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有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了出来,两缕血水成一条直线从他眼前飘了上去,把那美丽的景色给遮住了,他再也屏不住气,哗啦一下从池水中站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凌彼苍下半截身躯被怀中衣物挡着,算是没有现眼。身前四尺水面上是一张精致的脸孔,眉峰略高,微有颧骨,鼻子小巧鼻梁却很直,薄而小巧的嘴唇,黑长而微曲的头发披散在水面上。凌彼苍从她那双非常有英气的丹凤眼里陆续看到了疑惑、惊讶、厌恶,在这眼神变为愤怒之后,凌彼苍自认为还算机智地打了声招呼:“嘿嘿,原来是女浴池,走错了,走错了。”
无论现在多么尴尬,凌彼苍他得硬着头皮装下去,他抱着一堆湿漉漉的衣物从女郎身边走过,女郎也站了起来,两个人擦肩而过,如有默契。
女郎忽然右脚朝池水中一踩,满池碧水被强大的力量炸得冲天喷溅,名贵的药材像雨点一样落得满地都是,女郎脚不沾地一般一秒钟内身形围着影壁墙绕了一圈,再出来已经穿上了一身黑色襕衫,大喝一声“去死吧!”
凌彼苍将怀中湿漉漉的衣衫扔在空中,凌空一跃,整个人正巧钻进衣物里一样,左手拎着木屐,头也不回地大声叫嚷:“在下误入私人浴池,得罪,告辞!”右脚在假山上一踏,一条三尺多长的珊瑚立刻咔啦咔啦地倒了下去,凌彼苍身影如同利箭一般从气窗中斜飞了出去。
凌彼苍狼狈逃出女浴池,身后传来一阵房倒屋塌之声,一把黑沉沉的古剑劈破了整整一面门墙,平平地朝他穿了过来,那剑浑身都是乌黑的道字和花纹,绝不是当世凡品。
“妈呀”!凌彼苍吓得胆战心惊,那剑光剑身就有一丈多长,横面比小楼大门还宽,更可怖的是这一剑是御剑射来的,凌彼苍见过的所有飞剑技术里,没一个人能御得了这样巨大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