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彼苍慌不择路,竟然跑到阳广瑛家躲了起来。刚才他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倘若那巨剑能够扰乱时空裂隙,他恐怕就被切成两半了。
女郎和侍女们纷纷跃进院墙,警铃之声,顿时大作,阳府与对面那府邸不同,彻夜灯火通明,十二时辰都有往来奔走的仆从,面对这等汹汹来势不可能熟视无睹。
然而在短暂慌乱之后,阳府的下人门竟然真的选择了熟视无睹,该干什么干什么,几乎将眼前这帮少女天团,视作空气一般。
阳府下人众多,自然也分三六九等,有说话权的高级下人也有那么几个,当然晓得少女天团们肯定是邻府来的,但阳府的规矩十分森严:不管邻府发生什么事情,哪怕上门来要打要杀,和下人一概无关,不得主动与之接触,否则家法从事!
凌彼苍躲在一处灌木丛的不稳定天机节点中,自我感觉藏得很好,两只眼睛唰唰,唰唰地看着院中奇怪氛围,心中大乐,不一会见几个锦衣人匆匆赶来,为首那人身材高壮,眉目之间和阳广瑛颇为相像,似乎匆忙束了冠带,领着几个客卿从主馆中匆忙赶来,朝女郎一拱手:“银仙子,深夜光临阳府有何贵干?”
“我的天。”凌彼苍大惊失色:“她就是银空雪?她怎么住阳广瑛家对门?”
若是教修真界有识之士撞见了,定要大大嘲讽凌彼苍一番,因为这个大惊小怪才是肤浅!太肤浅了!陶朱派内确实部分为银阳两家为首的两派,素来不合也是不争的事实,但不意味着一定要分庭抗礼呀,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有事儿上本山去说,这才是大修真门派内斗的气度!
“真是人如其名啊,银空飘雪,是个不错的意象,人也长的俊俏精神。”
银空雪气还没消,不过阳府自有家长,她自恃半步宗师身份,又是绛宫司长,直接与非话事人说话,有失她的身份。一挥手,旁边的侍女长挺身而出:“有邪祟闯入本府与二小姐大战,不敌逃入阳府,二小姐事急从权,二公子可去报与阳家主,就说银司长请求协助捉拿!”
二公子正是阳家次男,闻听此言似乎吃了一惊:“银司长,话不能乱说!舍妹今日恰巧也在府上,请银司长先到前厅一叙?”
侍女长看看银空雪,银空雪脸上阴晴不定,侍女长还是比较擅长揣摩她的心意,当下便会意,代为传达:“事关绛宫事务,请二公子带路!”
阳二公子好歹也是宗门高级干部,家族世子的第二顺位候选人,被传话的侍女长颐指气使,脸孔早就气的通红,心中暗想:“本来是门派内部之事,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具礼登门也就罢了,银二小姐你竟然以绛宫身份恃强压人,这不是骑头上拉屎吗?”嘴上还是忍住了怒气:“这边请!”
“嘿嘿嘿……”凌彼苍躲在暗处,小声地奸笑连连:“今夜有戏!我也去……嘿嘿嘿……谁呀?别拽我!”
银空雪的脾气说不上好,和阳广瑛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小时候那点橡胶情谊在求学时代就消磨得差不多了,但这不代表她认不清楚形势,只得领着八婢前往明阳堂去了,入得堂中,竟发现阳广瑛早已在堂中等候多时了,心中也暗暗提高了戒备,阳家的快速反应机制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家的老头子浑浑噩噩,恐怕是多有不及。
“雪姐!”橡胶姐妹花相见,本该分外眼红的事情,阳广瑛却叫的十分甜腻:“真的有邪祟敢欺负到雪姐家里,还逃入我阳家家门?这不是找死么,我这就叫下人们把他抓来,给雪姐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