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空雪立刻提高了警惕:“我想,既然能够发生这种事情,尘世官府也逃不脱责任,何不将地官大人也请到这来,一起商议?”
“事发绛宫之内,地官来了有什么用?”阳广瑛失望地摇摇头:“那邪祟连雪姐都拿之不住,尘世官府又能做什么?”
银空雪眯起丹凤眼:“瑛妹妹有所不知,被我打伤逃入馆中的,正是那披袍战气走瑛妹妹,现已堕入外道的赞松岑,我怀疑地官府上有人与他串通一气,藏污纳垢!”
“什么?是他?”阳广瑛激动地站了起来,表情中既有惊讶,又暗藏着三分欣喜,看来凌彼苍的天机术有点东西,能让银空雪也吃了一瘪,这要是把地官大人请来,亲者既不痛,仇者又快乐,看你银空雪今日怎么下台!想到这里立刻叫来个高等下人:“具我的拜帖,快把地官大人请到这里来,只给你一刻钟时间,过期自领家法!”
银二小姐在旁听之,美丽的丹凤眼眯得又细了一些,她感到事情之奇,隐隐有些超脱了自己的掌控范围:“尘世地官虽然负责支城日常防务,然而捉拿邪祟却无权限,只能具表上报,不会有任何结果,你我二人何不结阵索敌,也为瑛妹妹出口恶气?”
“雪姐,你最近一直隐修,竟不知修真界,变了大天了!”阳广瑛掩口故作惊讶:“那赞松岑已经在南中得了三神山人的隔世传承,自号凌彼苍,仗着天机术学了一身鬼神难测之能,别说你抓不住他,我阳府上下也无能为力呀!”
银空雪也开眼惊讶得不行:“有这等事?”阳广瑛作情绪低落状:“唉,小妹我在应天见他三回,第一回差了半步,虽然布下了‘前尘旧梦’的结界,还是给他逃了出去;第二回虽然抄了他的老巢松月馆,他却也得了缘法,天机术更有小成;最后一次,唉,不提也罢,莫要说桂宫上下都全力保他,他天机术已经大成,我也打不过他了!”
见银空雪半晌默然不语,阳广瑛以手帕擦了擦眼角:“现在两宫制度重启,他更得意忘形,见了各位师兄便称兄道弟,连雪姐家都敢骚扰,我家也是想来就来,就是我俩上参他桂宫管教不严,也不过是罚他禁足了事,想要打他一顿出气,却是难了!”
银空雪刚要问一些细节,地官大人却已经冠带整齐地前来拜访了,银空雪一看这人也是觉得变数之多,实是意想不到:“赞松岳?是你接任了地官?”
赞松岳见了银空雪,竟然也是大感诧异:“银仙子也在,近来安好?”银二小姐毫不讲理,劈头就是一句:“把你弟弟赞松岑请到这来,让他来和我两人说话!”
赞松岳沉吟道:“幼弟脱离家门,改姓凌姓,又得绛宫认可,立为四品门派天机门主,两位女仙应该自知,不该向我要人啊?”
银空雪这一怒,非同小可:“新立门派门主,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赞松岳在家族中散功受贬,然而毕竟修真界知识经验都在:“按照绛宫规定,十哲亲自举荐的,五品中游以下不必三司会审,七贤亲自举荐的,四品下游不必三司会审,桂真人青山如今再登七贤,虽然尚未举荐,只怕再过得几天七贤聚会,也成板上钉钉之事了,两位仙子若想报仇,现在就得急逐弗失!”
银空雪这才醒悟过来:“阳广瑛这小蹄子是给我下套,弄来三方扯皮,她根本就不想得罪桂宫。有利可图时,连批脸的仇都能放到脑后,三岁看大,还是那个见风使舵的熊色。”
阳广瑛心中也是暗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赞松岑这脑子得治了,练成个天机术就敢来银空雪头上撩闲,她看上去除了自己万事不关心,实则连十年八年的后账都能给你翻出来,原指望她迁怒旁人,看来是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