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市街道两边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店铺,门面都设置成了冲街面的柜台,摆满了待价而沽的商品,市中心还行一个大商行专门出售精品,这商行最能代表神都支市的气派,商品交易恐怕是十二时辰中从不会停止的,半夜亦能大发利市。
按约定,凌彼苍在玩消失后地第二天,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神都为公会修士馆,浑身的珠光宝气,把师弟师妹们都吓得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
“俗!庸俗!”凌彼苍全身上下挂着大把的珠宝:“看看这红尘俗世吧,天下哪儿俗人最多?还不就是神都?神都最俗之地在哪儿,西北十里就哪儿了!”
“咳……”连跟着他小吃一顿挂落的正兴文、季天演、微玉客都不好意思和凌彼苍说“二师兄,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取而代之的是有限尴尬:“走走走,假装不认识他好了。”
“既然是精品,当然价格就会贵上那么一点。”凌彼苍心满意足地在为公会修士支部办好了托运,送往应天城见龙大区八街八号俗念禅师收。
来到神都的客人,只要挑选好了自己满意的货物,无论大小,如果觉得心里没底,可以就地委托给押运行,只要金板儿叮当一响,押运行会把大小货物运输到夏陆的任何一个角落去,如果货物实在重要,可以直接委托给为公会,那就相当于打了保票了,为公会迄今为止还没有一项货物损失赔偿的记录,论流程论专业无出其右,都是各地驿站遁阵传送,到了物主所在地的大驿站之后,才是人工运输,不过尘世货币为公会是不收的。
但此刻凌彼苍不知道的是,在为公会中的一个绝密的包间里,却坐着两位对押运生意绝对不感兴趣的客人,其中一位就是百尺楼,坐他对面的,就是昨天晚上被大闹温茵池,然后又去大闹阳府的银空雪……
看得出来,百尺楼在银空雪面前没有一点潇洒自如的气度,一脸严肃的歉意,甚至都不敢用正眼看银空雪。
银空雪姿态优雅的端坐在桌前,丹凤眼眨了两下,“百尺道友,你是尘世官,我是炼气士,是两条路上的人,你又未开罪于我,为什么要向我赔罪呢?”
百尺楼发言低调,拿出态度:“今日收到地官府通报,得知二师弟凌彼苍昨夜在尊府惹祸生事,在下忝为桂宫管代,刚回复两宫制度便出了如此重大纰漏,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脱责任,基本的获罪态度是应该的!”
银空雪显然没那么好说话:“你知道我的传承代表什么,在我面前指鹿为马,李代桃僵,你这是获罪态度吗?”
“银仙子,此事尚有内情!”百尺楼全力以赴,希望把事情压下来:“二师弟因为修行天机术的缘故,以往作为赞松岑的记忆已经丧失,绝无报复生事的出发点,家……师弟师妹上下八十余人,皆可以作证,希望银仙子网开一面,好使此事不至扩大化,另案处理!”
百尺楼没敢说“家师”两字,自然是预测到了可能发生的后果:银空雪勃然大怒,你拿新任的大贤良师来压我?这事没完!于是更麻烦了。
“哦?”银空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新奇点,又或者真的听进道理去了:“我本来没想翻他的后账,可是百尺道友,你的师弟昨天晚做的亏心事,可以说是一笔新账,比从前之不敬,有过之而无不及,过了,太过了。”
虽然容颜装束未改,但此时此地,银空雪的言行举止和昨天晚上那个脾气火爆的大小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