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楼身子欠了欠,低声密语道:“我又没参加披袍战,怎么知道。”
百尺楼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宗政密语在俩人灵台间响起:“你们两个小子别再说话了,再上前两步,他们就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会跟你们私聊。”
桂青山亲自扫盲,凌彼苍将十哲中没见过的五位也补全了:霞衣御姐是艺文部庄真人蝶昔;穿一身补丁蓝衫,络腮胡子的大汉是桑中部石真人重山;穿一身判官衣,双眼锐利如鹰隼的,是理世部公羊真人守;最后一个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仪容不整的,是湖海部马真人冲雪,这五个和桂青山交情都不深,有的甚至百年都只闻而名不见面。
凌彼苍心中暗暗记下来,宗政又提醒他:“只有公羊老头、申坏种和司马部的老灯知道你赞松岑时代的一些底细,上一代的宗圣部真人是临川书生,清史真人是秋水老道,已经退职,新的这两位对你一无所知,千万不要见过一面就自来熟。”
凌彼苍又暗暗记下来,免得等会忽然被问话撞大乌龙。
十部真人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降尊纡贵地将桂青山一行人引进了秘府南云殿,鉴于修真界顶层人力资源的稀有程度,众人发现,南云殿内的接风真容几乎可以说算是隆重非凡了。
桂青山不恤殒身,押上了自己的道行才光复了通向隐藏境界之路,从而使夏陆修真界重拾提升整体实力的传统方法,可以说功莫大焉,修真界的头部人物不出席这种庆典场合,这置酒会反而失色不少。
至于桂青山新任的大贤良师身份,修真界反而是认旧不认新,即便大贤良师是七贤之一,好像也没有什么人特别重视。
天景星上君是因为女儿参赛,本次破天荒地亲自前来,上一届青锦会正法宗由承天凤阙派出青年代表,亲自前来的是德玄法主,如今换成了天景星上君,可谓是王不见王。
天景星上君今天穿一身典祭神服,腰悬祖龙战剑,人又高大威猛,地位超然,在场上一辈的大修士无不以兄称之,天景星上君倒也没有大宗师架子,对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唯独对桂青山横眉竖目,没好颜色。
其实,这种场合只要派出门派中实权长老,就算是礼数到位了,只不过上一次德玄法主亲自出席,让天景星上君虽觉小题大做,然而最终承天凤阙首席弟子高轻雷喜提锦标,德玄法主亲自出席就显得有先见之明了,天景星上君自然遥隔三年做出同样回应。
承天凤阙本次青锦会没有出席义务,然而还是派了一名代表前来,正是上届青秀锦标高轻雷,见了天景星上君执与参拜本师德玄法主同样的弟子礼,与剑仙台首席弟子潇湘川相谈甚欢,显得神情亲密,俩人装束与气质均十分相近,看不出什么门派之见,仿佛一师所出。
哲宗一向对绛宫事务关心程度不高,也从来没有对吸纳散修优秀人才有什么想法,只派了一名资深长老前来,还分不出到底是哪个显宗的,但随行弟子却是一位一身考究的精丝玄衫,头戴帷帽、温文有礼之人,看起来就像是位考取了功名的书生,然而这人在会场中躲躲闪闪,走过凌彼苍身前来,掀起帷帽,却将凌彼苍实实在在地雷倒。
“我槽你是……”凌彼苍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话说不顺溜。
“彼苍道兄,还请对百尺保密啊。”山清水话说出来丝毫不觉得亏心:“过去不告诉他,是怕朋友做不成;现在则是关系到位,已经没有必要。”
“理解,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哪一宗?”凌彼苍心中也忒好奇:“我跟白痴可不一样,我忒好奇。”
“我吗?我是工师会门下弟子。”山清水显得颇为无奈:“本来出席人选是鬼方师兄,但是鬼方师兄似有要事,苟胜子师叔只好抓我来顶缸了。”
“就是那个说话像僵尸,爱破帽遮颜,趁为老师筑造星坛的机会,卖给桂宫三十个劣质假人的那个大作?”凌彼苍最近摸清一些记忆规律,记性也渐渐的好起来了。
对于凌彼苍这种记人记事法,山清水也只能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