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饥荒
第一节：兄弟会（4）
蘑菇城市上空警钟长鸣……惊醒了牢笼里受伤昏迷的小山……他耳边传来熟悉的海民的歌声。
“封锁圣殿！关闭大门！”二团头儿在门头瞭望台上高喊，刚刚派出去收缴粮食的巡防营背着刚刚抢回来的粮食，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腔骨带着弟弟们跑在最前面，大声询问：“怎么啦？有敌人入侵？”
“别废话了，你们都赶紧进来，上城墙！”二团头儿烦躁地喊着。
腔骨让弟弟们分别去几个方位上墙卫戍，自己则一溜烟窜上瞭望台。二团头儿见他上来，也不解释，朝东方一指：“看吧……这下麻烦大了……”
东边儿无常信使组成的松松散散的步步后退，数以千计的海上难民唱着圣歌，在涂山家主母和斯科特*涂山的带领下缓缓向圣殿前的的广场逼近。
他们唱的是创世长诗《七日》中的第二天神的婚礼，极光——
“疲惫的大地女神有了新的主意，她偷偷解开了妹妹海神的裙裾，
当风神的战车经过，刮走了海神的长裙……
海神的酮体裸露在敌人的面前，而她的衣裾被风神掀飞到了天际……
风神向贼一样逃离了战场，天上从此有了极光……
大地女神将妹妹送给风神去做新娘。”
海民在圣殿前的广场上开始聚集，并不试图突破无常信使脆弱的防护圈，只是将歌声越唱越响。
“前天……白圣僧说，涂山家将是蘑菇城的子民。所以，他们这是前来皈依的吗？”腔骨下意识地握紧石斧斧柄，却又徒劳地松开，然后又抓紧。
“嗯，是这么说的，是前来请求白圣僧的赐福。没有人携带武器……你注意到了吗？他们的战士没在里面。”二团头儿指点着下面越聚越多的妇孺老弱。
“这太可耻了……”腔骨道：“我倒是宁愿和他们的战士这样对峙。”
“谁说不是呢？叫你的人别轻举妄动，这层面的上麻烦，得听里面的木师龙们给出命令，到时候咱们照办就是了。”二团头儿朝身后的瞭望塔方向指了指。
“不管怎样，得快点儿做决定了，这么多人聚集在蘑菇城市的广场上，马上霾母虫来了，我们这里就成了季风杀戮祭的主场了。”腔骨向东方天空望去，一阵阵后背发凉。
“你猜猜看，下面的带头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那可就惨了。”二团头儿眯起眼睛说：“往年都是我们把霾母虫往海上引，现在人家送上门儿来了。”
“啊！”颀长痛苦地拔出石斧朝天怒吼。然后一脚踹翻了火塘，他的手下火骑兵和侍卫们连忙过去扑火，胡燃瞪一眼跪在地上带来坏消息的女侍从，过去抱住颀长：“颀长！你冷静一点儿……对不起……对不起……”
颀长一把拽开胡燃，狂怒地说：“你不是使者！师傅没派你，我弟弟才是！你暗算了他，抢了他的节杖……你……你这个自作主张的疯女人！你害死我的弟弟！”
“对不起……颀长……你听我说……我没暗算他，我是抢了他的节杖，但我是堂堂正正竖旗决斗打败了他，赢了节杖的。我跟他说，我去蘑菇城帮你……我是想来帮你……我让他回去了……他为什么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