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为他是我弟弟!”颀长再次推开想抱住他的胡燃:“我的亲弟弟!我父亲追随折山升天作战前,嘱咐我带好我弟弟,却被你害死了!”
“你听我说……我真的让他回去了……我怕他还小,脾气又直,帮不上你!”
“混蛋!疯女人!他是我弟弟!是真正的男子汉!”颀长仰天悲恸,抡起手斧,却看见胡燃姣好倔强的脸,当然无法下手,于是他扔掉手斧,拔出腰间短刀,在脸上深深地划开一道伤口,然后像野兽一样跪地哀嚎……
胡燃见他这样,不由得也发起脾气,冲过去捡起石斧,朝着跪地哀嚎的颀长走了过去,颀长的两名僚骑吓坏了,立刻过来阻止,却被胡燃手下两名女侍从挡住,双方立刻就要冲突起来,被胡燃一声暴喝,吓得立定在当场。胡燃递过石斧,瞪眼吼道:“颀长,你要为你弟弟报仇,那好……给你,你砍了我!”
“姑娘!”胡燃的女侍从气愤地喊:“颀长你别太狂了……你敢动我们姑娘我就跟你拼了!”她话音未落,刚刚被喝阻的女侍从们纷纷掏出长弓短弩,箭矢上弦。颀长手下当然不肯示弱,骂骂咧咧地也抄起武器。颀长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都滚!”
“放下!没你们的事儿!”胡燃拎着石斧也气急败坏。
只听啪的一声,一支箭正中颀长侍卫长面门,侍卫长应声而倒而死。这下所有人都傻了,啪!又一箭正中颀长胸口,颀长暴怒道:“胡燃!你真敢!”
啪!啪!啪!乱箭四面射出,胡燃就地一滚躲开冷箭,又一下扑倒惊怒且受伤的颀长。此时,牧民们纷纷中箭受伤倒下……
“快隐蔽!我们中埋伏了!”胡燃大声命令。
蘑菇木树林深处,传来特鲁乌斯魔兽般的狂笑……
颀长捂着胸口的箭伤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失败了,他怒道:“特鲁乌斯!老子颀长在此!”
胡燃却抄起一面盾牌,手持战斧挡在颀长身前,她扭头对颀长的两名僚骑大喊:“你们两个!保护颀长快走。我来殿后!”说罢大喝一声,带着自己手下和颀长的侍从们与冲过来的数十名特鲁乌斯手下的奴贩猎手缠斗起来。
那两人见颀长伤势严重,果然不敢耽搁,呼哨一声,一阵狂风,三只战甲虫飞临树林。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半昏迷的颀长架上他的战甲虫身后,那战甲虫似乎也知道主人受伤,即可腾空向北逃遁。颀长的两名僚骑为难地看一眼正在与奴贩猎手们拼死厮杀的胡燃们。
胡燃似乎感到他们在犹豫,大喝一声:“快去保护颀长,他要是死了……我一定宰了你们!”于是,颀长的两名僚骑咬牙催动战甲虫腾空逃走。
这时,特鲁乌斯一箭射出,射中了一名僚骑的背甲,特鲁乌斯不肯放走重伤的颀长,呼哨一声,他的战甲虫也直飞过来。胡燃不放心特鲁乌斯追过去,于是呼哨一声,赤羽从隐匿处腾空而起,一犄角撞在特鲁乌斯的战甲虫腹部,那战甲虫——克山腾空翻了一个跟头,嘶叫着和赤羽在空中翻滚着撕咬在一起。
胡燃这才定下心神,指挥着手下仅剩的五六个牧民战士互相依托,抵御着数十名奴贩猎手的进攻。特鲁乌斯仰头看了一会儿赤羽和克山的撕斗,知道追杀颀长已然无望,于是咒骂一声,转身参战。他看人数上已经有绝对优势,准备亲自前来擒拿胡燃。
“长套杆儿……拿活的!”特鲁乌斯一声令下,奴贩猎手纷纷用长矛围死胡燃等人,并有几名手下掣出长长的套杆来——这是活捉奴隶的标准工具。
胡燃大喝一声:“盾牌!”
她手下侍从立刻俯身,将盾牌背在身后,胡燃刚要起跳,却被她手下女侍从长推开。那侍从长大喝一声,跃上盾牌,借此登高想要跳过长矛阵,打开一个缺口。但她奴贩猎手各个狡猾,后备还有弩手,见她腾空,三支劲弩齐射,胡燃的女侍从长惨叫一声,跌落长矛阵中,眼见得不活了。
胡燃大怒,却一时不敢再试,但套索一旦过来,就只能被活捉了。忽然,她看见身边的火塘里还在燃烧,地上的半罐子‘火神之吻’还在,她灵机一动,抓起罐子,跳上盾牌,却没跳过去,而是把罐子朝前面几个奴贩猎手和特鲁乌斯所在方向扔了过去,特鲁乌斯下意识地挥起石锤一挡,酒馆粉碎,酒水飞溅他们几个人一身。胡燃一落地,立刻抓出火塘里的霾母虫丸子,迎风一咬,火苗窜起,她顺势扔向特鲁乌斯。特鲁乌斯和几个手下周身火起,特鲁乌斯等人大惊,连忙就地打滚儿。胡燃等人一看长矛阵破了,立刻冲了出来,和奴贩猎手继续近身厮杀起来。
特鲁乌斯一边儿打滚儿,一边儿勃然大怒道:“宰了他们!宰了他们!”毕竟奴贩猎手人多,转眼又有几名牧民战士战死。胡燃也被三个奴贩猎手围住,险象环生。而特鲁乌斯也准备杀过来。
这时,天上几只天人虫飞过来观察火势,看到有人,嘶嘶叫着就要冲杀下来。这时,赤羽在空中横冲直撞过来,它以两根断腿的代价摆脱了克山,俯冲下来,克山则紧追在后。胡燃眼尖,纵身一跃,抓住赤羽的腹部鞍绑带,腾空而去。特鲁乌斯自然不肯放过胡燃,飞身骑上克山,追了过去,他虬须长发和战袍居然还在燃烧,因此两只天人虫向他发起攻击,被他随手挥舞战锤打死堕地。
特鲁乌斯追逐胡燃飞去,而地面上,奴贩猎手已经把胡燃和颀长的侍从们全部杀死,一看火势已经在蘑菇木上点燃,不敢久留,在天人虫的追逐下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