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净极,先听容愿姑娘讲吧,也许有些细节可以在她的事情中探出个究竟呢!”唐璃轻抚着净极的臂膀道:“这事若你好奇,日后我定倾全力调查出来……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故事……”
“谢谢你……唐大人……”
“再那之后呢,容愿姐,你又选择什么了呢”梦谣迫切地问道。
“是啊!容愿姐,你继续说吧,这些又和那满是茶树的山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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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归是一起待了十余年,眼下容家上下无一幸存,容愿知道,她应当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这个大了自己几岁的贴身侍女——芷卉,才是自己世上仅存的唯一亲人,也正是因为芷卉,才让她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容愿想下地走动找些水来解解渴,自打看见容府的惨状后,她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而且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她甚至连走路都走不稳,只觉腿脚发软,每踏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气力,还是扶着桌板的前提下。
“小姐!小姐!你醒了”芷卉带着一小包银子匆匆返回,却见容愿佝偻着身子不停地颤抖,她连忙将银子扔到一旁,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扶住容愿:“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要去哪里我扶着你啊,这一天你一口饭都没吃,现在又随意走动,身子怎么会受得了呢”
芷卉手忙脚乱地倒了些水,找了些碗碟递给容愿,容愿身子虚弱到连抬手都费劲,她便替容愿抬碗,耐着性子喂了下去,那温柔地眼神和耐心的姿态,说是容愿的亲姐姐也不为过。
容愿眼神恍惚,神志不清,看着芷卉,她竟感到一丝丝地舒心,嘴里呢喃着:
“娘……娘……你回来了吗没事……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在营养不良和极度悲痛的双重折磨下,容愿终于昏睡过去,只是这一次,是真的睡了……
情急下,芷卉用裙侧简单擦了擦自己沾染着灰土的双手,看着那洁白的裙子染上异色,她也不顾那么多,今时不同往矣,这些小事……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毕竟容愿要是再不进食,不仅会像这样断断续续地昏睡过去,甚至还会有疾病频繁加身,芷卉点了点那一小包银子,脑海中大致预算了这些天的生活费用,这些钱不能乱花,除了买些干粮点心解决眼下之需,还要留有一部分用来买滋补容愿身子的药物……自己购置些食材烹调……才是最为长久划算的主意。
可当芷卉将食材统统买回来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会烹饪……按着印象和之前在容府内的偶尔观摩,芷卉象征性地切菜、生火、调味,但做出来的就像是黑乎乎的一团淤泥般,看着都没有食欲,更别说下口了。
而且为了生火,还被那烟熏得满面焦黑,好一个狼狈。
“姑娘,不用麻烦你了……”芷卉正一筹莫展之时,院内不知何时传来一阵雄厚嘶哑的声音,她循声回头,却见一裹着黑袍,带着相貌无比可怖的面具的神秘男子,本来院中就她和容愿两人,院门紧锁着,现在却莫名其妙地突然多出来一个,还戴着十分诡异的面具,这场景吓得她双腿发软,一脱力竟跌倒在地。
她慌乱之中用双手拾起桌台上的菜刀,双眼紧闭,颤抖着指向神秘人道:
“你……你为何……突然闯入此地……要是敢动我和小姐……我……我就用……”
“呵,我今儿个便是闯进来了,又能怎样啊”神秘人蹲地,轻而易举地便将芷卉手中的菜刀推到一旁。
芷卉无奈于这威亚下打打不过,又无计可施,气得面色通红,泪水呼之欲出:
“你……大人……我家小姐家破人亡,我与她相依为命,所以我求求您……放过小姐……”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芷卉话音未落,神秘人忽地起身,从背后掏出一大只烧鸡来:“我是受净天和所托来照顾你们的,看你刚才那做饭的样子……所以接下来直到你完全学会烹饪之前的餐食,就由我来为你们做吧!”
“啊”芷卉扶着灶台缓缓起身,显然她对眼前这个神秘人仍保留着一定的警戒心。
“放心,没有毒,我不会害你们的!”神秘人将面具稍微开一个口子,抽出那烧鸡上的一个鸡腿,从口子塞到嘴里,片刻的功夫,神秘人的首饰就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了:
“看吧,我帮你们试过了,我刚刚在这平阳城中心买的,信不过,可以亲自去查查消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