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谁?”他问道。
“她们是您的爱慕者,夫君您是京都最为俊美的男子,所以有不少女子都渴望见您呢。”御息所回答道,她依旧是微笑着,他心里想,你累不累啊,一直笑着脸,有病吗?
“哦。”但他却这样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哦,好像他经历过很多这种事情一样。
“妾身给您揉揉肩吧。”御息所温柔的说。
“好。”他回答。背过身去。
御息所的手很软,每个穴位都按的很精准,让他很舒服,其实有这么个妻子也挺不错的,人温柔,贤良淑德,长的还漂亮,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但门外的敲击声却越来越大,吵得他心神不宁,“她们为什么这么吵?”他问道。
“妾身不清楚,要不,夫君您去问问?”御息所说。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懂,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让我离开,逗人呢?
他站起身,拉开门,这门挺奇怪的,要往左右拉,门外全是人,各式各样的女人。
有的花枝招展,一看就是红尘中的青楼女子。
有的衣着显贵,腰间配个香囊,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有的虽然衣着朴素,但却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有的上白下红,穿的奇特的衣裳,配着刀,神圣且高傲。
她们看到了他,停下了喧哗,静静的看着他。
说话啊,他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她们一言不发,就光盯着他,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他不耐烦了,想要关门,但却关不上,就像是被施加某种不知名的巫术。
什么鬼,怎么回事?他扭头想要向御息所寻求帮助,却发现御息所早已不见,身后的只剩下他躺过的地铺,叫榻榻米来着。
屋内有男人还有女人的惨叫声,孩子的哭泣声,他看不见,却能真切的听到。
声音渐渐消失,一个动听的声音在唱歌,他听的很清楚,虽然听不懂,但最后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却记得很清楚。
“多少年华,换做长恨东流。”
他觉得有什么意义,只是想不出来。
只是站在原地,和这群女人面面相觑,玩着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算了,有点困,他准备就这么睡算了。
“小子,你也成了我这号的啦?”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声音的主人,“老贼,是你。”
路山彦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倚在桥墩上睡着了,一个女人手中拿着一个花灯,向他大呼小叫:“山彦,山彦,过来看,水里好多灯啊。”
路山彦苦笑一声,这不废话吗,水里没有灯,那还过什么中元节,这大小姐在闺阁中看来是待的太久了,对外界的了解估计全靠书中的知识了,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赶紧答应:“来了来了。”
这是路山彦第一次在山下过中元,之前的中元节简直就是灾难,在他和老贼的斗智斗勇中,他们成功的毁掉了一间房,如果不是那群青楼的女人帮忙拦着无崖子,他相信老贼能当场把他皮扒下来,用来做献给三清的祭品。
但这也确实不能怪他路山彦,毕竟也没有那个正儿八经的道士敢在中元节这一天当着三清的面行云雨之事的,路山彦多么正经的学徒,一看到这一幕,直接就把供奉三清的三清殿给点了,真不愧自称是当代优秀道长的名徒,想法就是跟寻常人不同。
大小姐搂着路山彦的手,高兴的指指点点。
路山彦听着罗盘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顺手搂住大小姐。
大小姐脸色通红,小声说:“也,也可以哦。”
“是吗?”路山彦面朝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那告诉我,这是幻觉吗,御息所?”
大小姐愣了一下,她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你是怎么发现的,山彦君?”
“就很简单,是你让我发现的,你演香茗演的很像,像到我都分不清你跟香茗的区别在哪,问题是,这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人,香茗只有一个。”
“唉,妾身败了,”她变回了御息所,话音还是那么温柔。“所以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当然是解决这一切的源头了。”路山彦说,他松开手,挤入拥挤的人流中。
“祝你好运。”御息所将手中的花灯送进水中,水面上灯光摇曳,每一盏灯都寄载了一个人的希冀,但绝大多数的花灯都会沉入水底,只有少数的才能驶到远方。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生了逆转,通往崭新的方向。
秋山樱松开手,走下石桥,去完成她的任务。
“我没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