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走了。”三千笑着说道,她已经知道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不是点燃一切的火焰,不是奈落所答应的最宏大的盛章。
“你确定吗?我应允你的可不只这些。”
“不用了,我有新的目标了。”三千站在边缘,下面是已经失去目标的人们,他们宛如行尸走肉,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那就是你,奈落。”三千向前一步,“最后告诉我你的真名吧,我不想留遗憾。”
“我的傻姑娘,”奈落站在三千的身后,留恋不舍,“我是死而复生的人,哪会有什么真名呢?”他轻轻一推,亲手将这个女孩推向深渊。
三千极速朝地面坠落,在快要撞上地面时,她化作白雾,向周围蔓延。
“终于,”奈落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笑出了声,“开始了呢。”
风暴掠过此地,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张府,相国张谦的府邸,坐落在皇宫西面十里之外,与皇宫隔河相望。
但今天,张府人满为患,御林军将此地围的水泻不通,所有人都怀疑,这是昭宗皇帝的意思,因为昭宗皇帝对文法深恶痛绝,和相国张谦更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张谦,看这架势,这次是要玩真的了。
帝国的相国张谦,此刻正躺在在正室张宓的闺阁中吐血不止,连年劳累所留下的病患,在这一刻爆发,让这个本来就已经经不起折腾的男人变得更虚弱了,御医叹了口气,收起针石,面色难看的朝张夫人摇摇头。
张宓一时不敢相信,抓住御医的肩膀迟迟不松手。
“放手吧,宓儿,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张谦说道。
“可是,可是。”张宓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掩面痛哭。
张谦站起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妻子说道:“宓儿,替我穿衣。”
“可是,可是,”张宓想要劝阻,但看着丈夫略带恳求的语气,最终还是接受了丈夫最后的请求,“妾知道了,妾去拿夫君的官服。”
张谦还有最后的一点时间思考一下所有的事情,这是他觉得最轻松的一次,他终于可以忘掉家族,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国家的人民好好想想了。
家族想要辉夜姬的力量,他们已经决定举全国之力,势在必得,但边塞必须要派兵,否则必定会出事,张谦怀疑家族已经打算放弃北方,在家族看来,只要获得了辉夜姬,就等同于获得了一切,所以牺牲掉北方的土地是值得的。
他知道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契机,逼家族让步,还有琰儿。
“子义。”
“末将在,请先生嘱咐。”门外一将走出,神色悲伤的说道。
“你帮我把这封信还有我的金令送到刘司掾手中,若是她问起我的状况,就说我旧疾复发,于家中养病,待康复后必亲赴边塞。”张谦嘱咐道。
“是,”黄叙郑重的收起信,贴肉放好,立刻离开。
张宓颤抖着身子,紧紧抓着那身青色的官服,“夫君,妾来帮夫君更衣。”噙着泪说道。
“好。”张谦含笑说。
“说起来,宓儿,我们还是订的娃娃亲呢。”张谦不忍妻子太过伤心,说道。
“是啊,夫君见妾时,妾才五六岁,妾的第一件头饰,还是夫君赠的呢。”张宓抚平褶皱,她动作很慢,想多挽留片刻。
“我怎么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去你家的时候吗,姑母当时觉得我贫困,还不想让你嫁给我呢。”张谦说道。
“哪有,夫君你健忘了,妾很早就见过夫君了,”张宓帮张谦扣上玉带,退后半步,眼前的男人虽然虚弱,但却神采奕奕,就像当初他来家时那样,让她痴迷,甘愿将终身托付于他。
“是吗?”张谦接过冠冕,凝视着自己的发妻,他知道,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我都忘了。”他戴上冠冕,决定迈出最后的一步。
“夫君,”张宓面带笑容,既然丈夫决定要前行,那她做妻子的就该支持,这是她作为正室的义务。“夫君慢走,妾,妾会在家,等夫君归来,生生世世。”
“好,吾当折桃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