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就是你最怕的那种情况,布阵之人乃是当年洞庭湖一战成名的彭国公郝思晟,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燕飞眉头紧皱。
道衍捏着嘴唇打量着这布局图纸,他皱眉道:“太难了,开,休,生,杜,景,死,惊,伤,这八门位置如果可以互换,那这个阵就是个活阵,理论上每次八门运行大概要一炷香的时间,一旦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出来,就是必死之局。”
的确,破阵需要找到生门和死门,若是阵法生门死门都是可以转动的,那么这个阵法就极难破解,一炷香的时间连找到阵眼都做不到想要破阵根本是痴人说梦。
“若是我能想办法阻碍龙脉运行的话,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盏茶的时间,我只需要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来破阵。”道衍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谦虚的时候。
“那好,我回头去想办法。”燕飞保证道:“你这段时间先去王欢家里住下,等我消息。”
说罢,他又朝张文正规规矩矩作了作了一揖,“张大人恩情,燕飞没齿难忘。”
张文正扶起燕飞笑眯眯地说道:“当不起当不起,另外玲儿那个妮子最近闹脾气,你一会儿去看看她,这妮子被我宠坏了。”
“跟我爹把事情说完了?”
“嗯。”
“危险吗?”
“能有啥危险?”
“注意安全。”
“嗯。”
送走道衍和燕飞后,张文正的表情愈发凝重,“这全天下的重担不能光让这两个孩子抗啊。”
“报,丞相胡玉今日下朝后前往广德楼与人用餐。”
“与谁用餐?”朱启亮追问道。
“都指挥使,陈,陈欢,陈大人。”
这不算是什么有价值消息,如今朝内山头林立,找个胡玉这种大人物做靠山也不为过。
“还有其他线索吗?”
“有一个。”
“讲。”朱启亮压了压心中怒火,出了一口气。
“今日一僧一道由后门进入张府,道士身份不详,僧人乃是鸡鸣寺的一个挂单和尚名叫道衍,寺里住持说今早跟随那道士离开,还说那道士手段高明连御封的三品炼气士都要退让三分。”汇报情报的锦衣卫对着手里的字条朗声念道。
终于抓到你了!
“后来跟上这道士了么?”朱启亮赶紧追问道:“别吞吞吐吐,给老子全说出来。”
“有兄弟跟过去了,看到他拐进烟袋胡同时怕被发现就没有继续跟着。”
朱启亮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自言自语道:“烟袋胡同,烟袋胡同,那可是刘骁大将军的住处啊……”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这刘骁可是当年沈松的救命恩人啊。
当年沈松还只是赵家军的一名斥候,这种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物,说不定哪天就被北元鞑子抓去做成人彘。有一次沈松带领的一小股斥候被北元骑兵围了,眼看全军覆灭,当时还是骠骑将军的刘骁单枪匹马杀入万军丛中,救下了两个只剩半口气的斥候,其中一个便是沈松。后来沈松非但没有被这次濒死的经历吓到,反而是更加悍不畏死,很快军功卓著。南陵建国后,他先是在五军都督府做参谋,后来在查蓝庸案时假意投靠,卧底长达一年之久,蓝庸被绳之以法后,圣上念其功勋彪炳加之此次立功甚大,破格提拔做了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都镇抚使。
“这些情报就地焚烧,不要存档,你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如果泄漏,你知道后果。”朱启亮走下椅子拍了拍这名锦衣卫的肩膀。
“可是朱大人这不合规矩,照例要上报的。”
话说到一半这名锦衣卫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朱启亮的冰冷眼神,“回朱大人卑职不知道要上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