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人已行至莫离峰最高一层洞府外,玉瑶指着远处翠玉湖的方向,轻笑道:“你可知那翠玉湖为何叫这名字?”
云天随口道:“不就是因为湖水碧绿,宛如翠玉么?”见玉瑶笑得神秘,他略一思索,恍然道,“难不成……”
玉瑶点头笑道:“没错!那湖水之所以呈现这般色彩,便是因为……湖底遍布翠玉!”
入了洞府,环顾一圈,只见这里轻纱帷幔,软塌桌案,生活所需一应俱全。行至内里,云天惊喜地发现,那里竟还有一方宽阔的水池,里面盛满山顶流下的清泉。
他不禁嘿嘿笑道:“瑶儿,这里着实是个不错的居所!”
见他目泛淫光,玉瑶怎不知他心思,满是风情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唤出三足鸟,令其飞入那水池之中,不多时,原本冰冷刺骨的池水,已是暖意融融,雾气氤氲。
云天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跳进温暖的池水中。全身寒意消散,筋骨活络,他舒爽无比地长呼一口气。玉瑶轻笑地看着他,褪去衣衫,款款行入水中,来到他跟前。云天早已心火难耐,急急将她拉进了怀里。
“莫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玉瑶面泛桃花,双手环上他脖颈,缓缓坐到了他身上。三足鸟盘旋于上空,不时发出一声低鸣,似嗔似笑,仿佛羞于看下方那一池春水……
良久,相思之苦稍解,二人静静相拥,互闻心跳。云天轻抚着她滑腻的肌肤,似想到什么,轻道:“瑶儿,我之前藏在神玉山上那半坛琼浆玉露,可还在那里?”
玉瑶眯着眼,慵懒道:“知你惦记着呢,我早替你拿过来了,现在要喝么?”
云天打个哈哈道:“现在……现在不喝!就只剩那么点,我可得省着点喝!”
玉瑶不疑有他,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云天左思右想,突然心中一动,又嬉笑着道:“瑶儿,我许久不见久垣肆大哥。这两日,我想去看看他。”
闻言,玉瑶缓缓坐直了身子,满脸狐疑地看着他。被她那目光一扫,云天顿时脸红心跳。
玉瑶目光锐利,冷声道:“他整日守在阴鬼山中发臭,虫不叮兽不咬,你去看他作甚?依我看,你会久垣肆是假,顺路去会那水娘鱼是真!怎么,还打算带点酒水去拜谢她救命之恩?”
被她一眼望穿心思,云天不禁白眼直翻,先是自嘲一笑,又是无奈一叹。
玉瑶揪着他耳朵,冷笑道:“就你这点心思还想瞒我?你可真会得寸进尺!我允你去会妖精,你还不知足?现在一边同我欢好,竟还一边惦记那水娘鱼,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云天耳朵吃痛,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刚才哪有惦记她!我是……我是完事之后,才……才不经意想起来的……”
“不经意?”玉瑶厉目如炬,冷冷道,“完事之后你抱着我,却能不经意想到她,怎么,叫你触景生情了?难道……你也这般抱过她?”
“我……我……我哪有……”
玉瑶如此体察入末,云天满心为难,又无奈之极。见他这模样,玉瑶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顿时怒气升腾,倏地站起身来,就要朝水池外行去。
云天见状大急,连忙撑起身子,猛地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瑶儿!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也不会瞒你!她屡次三番,不管不顾地救我!若是没有她,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对待宓妃?她那孽咒,我要不要帮她解?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二人无声凝立,良久,玉瑶察觉不对,她连忙转过身来,急急朝他肩膀看去,就只见缠在那里的绷带上,已然渗出一大片血迹!
“你……你这人……”
她心中又气又痛,急忙去取来药粉和纱布,小心替他将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再重新包扎。
处理完伤口,云天见她心疼的模样,眼中蓦地升起水雾。他猛地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唇瓣。玉瑶无声一叹,小心地抱着他,与他纵情缠绵。
三足鸟赤光掩映之下,水池中再次泛起了春色……
当春情再次退去,玉瑶静静伏在他胸前,痴痴地看着他受伤的左肩,目中噙着泪,喃喃道:“你可知,你为她挡这一刀,很可能就没命了……”
云天紧紧搂着她,泪目道:“当时,我能怎么办……眼看着她去死么……”
二人无声相拥,良久之后,玉瑶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去找她吧……我能容得你远赴北境……难道……还容不得你去莽古秘境么……”
莽古秘境,三皇冢
灵山之上千层塔,三皇枯骨掩风沙,大地龟裂现极渊,九五圣器显光华。
中极天柱四周百里风沙,万物不生,独存枯骨。在距离天柱数十里之外的三个不同方位,分别残存着三具极为巨大的骸骨,历经数千年,既不风化,亦未石化。这三具骸骨,便是蒙前三皇巨兽遗骸,分别为乌金玄翼龙,寒骨破天蛟,皇启烈君猊,三皇冢,正因此而得名。
崆明山下生极渊,相传,这极渊既是三界交汇之地,又是与三界相隔绝之地,无人知晓极渊之中是何模样。
极渊之上,大天子圣器九五至尊玺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光芒。宓妃望着面前那炫光包裹的炁灵,冷声道:“告诉我,何样人物能成为你这圣器之主?我替你去将那人寻来!”
炁灵哈哈笑道:“小丫头,今日怎又动了这等心思?圣器择主,实为天数,非可强求。老夫劝你,还是莫要执此虚妄之念!”
宓妃心有愤恨,冲他吼道:“你这老东西,数千年来再未择主!你可知,如今世间有道害人孽咒,亟需你这烂石头来解?”
炁灵哈哈笑道:“小姑娘,世间祭咒之术,有施法必有解法,圣器上记载得清清楚楚。你要解那祭咒,只管依法而行,又何必非要我这烂石头来解?”
“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若依照寻常之法,那孽咒根本就解不开!”
炁灵笑意更盛,道:“小丫头,在老夫面前,何必自欺欺人。你明知如何解那祭咒,只不过,现在你心有不舍而已!哈哈哈!”
宓妃恨声骂道:“你这可恶的老东西!”
炁灵毫不在意,笑道:“小丫头,一道祭咒一道劫,一道劫数万千缘,施之易则解之易,施之难则解之难!你想想当年施那咒术之人,秉持何等信念,历经何等苦难,如今你要反其道而行,自也该受尽同等磨难。今后,你还是循序渐进,莫想着投机取巧。”
说完,炁灵身上光芒一闪,转眼消散不见。宓妃望着那光芒不再的至尊玺,眼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长叹一声,她不禁又一次望向至尊玺下方的九道心血祭咒。其中有一道,正位于三皇三尸咒旁边。这道祭咒一字一句,在她心上镌刻多年,名曰阴阳双轮咒。
施咒之法:大德祭之以心血九滴,四辅祭之以康健之体,八贤祭之以毕生之力。集天地之气,合八方之力,聚万众之心,可断生死,可分阴阳。
解咒之法:大德之嫡,四辅之继,八贤毕齐,施之同祭,可除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