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回过神,淡淡一笑,道:“我心中所思,瑶儿定早就想到。我哪须与她商议,自听她吩咐就好。”
“你倒会躲个清闲!”洵千殊嗔笑一声,又道,“不过,你今日怎会有心思来看孩子?平日这时,你不都与犬叔炯他们喝酒去了么?”
提及此,云天讪讪一笑,道:“昨日与他们喝多了,瑶儿怕是冲他们发了火,今日都无人敢与我喝酒了。”
洵千殊听得咯咯直笑,又道:“那你自去与他们舞刀弄剑好了,怎就一直赖在我这里?”
“姐姐,我难得来看看谪儿,你就这么快赶我走啊?”
云天悻悻一笑,望着那正在院中玩耍的孩子,径自行了过去,可刚想伸手去抱他,小娃儿就一个劲往栩芝怀里钻,还不断伸出小手将他大手拍开。那一脸嫌弃的小模样,叫洵千殊二人笑得花枝乱颤。
栩芝将孩子抱起,同样一脸嫌弃地笑道:“云公子,我看呐,您还是去寻个人耍耍刀剑吧!”
这时,苗寨外面的山道上,正缓缓行来两个俏丽的身影,正是兰芯和青漯。
远远的,她们便看见寨中一片欣欣向荣之景,族人们意气风发,笑语连天,与过往那沉闷之象,全然不可同日而语。二人欣喜不已,脚步轻快,直朝寨中行去。
青漯边走边兴奋道:“阿姐!没想到我苗寨竟还会有这等风光之景,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
兰芯心有感触,轻道:“这些,都是拜玉瑶所赐……”暗自感激不已。
青漯嘻嘻一笑,道:“那赤练圣女如此厚待我苗人,我今后便不欺负那凡人啦!”
兰芯轻哼一声,瞪了她一眼,道:“你骗他服下岐珠之事,我还未与你算账!今后你若再敢对他使坏,莫说玉瑶,我第一个不饶你!”
青漯不悦道:“阿姐,若非我喂他吞下岐珠,他岂会去北境找你?你不谢我也就算了,竟还凶我!”
“哪有你这般胡来的!他兽性发作之时,若非我用冰结玉环替他压制,现在还不知是何模样!你今后断不可再胡来!”说着又瞪了她一眼。
青漯冷哼一声,忿忿道:“瞧你那心疼劲!你与他分开许久,他终日与圣女逍遥快活,说不定早将你忘了!”
“你再敢乱说,我撕了你的嘴!”兰芯怒哼一声,作势欲打,青漯矮身一避,娇笑着朝寨中奔去。
二人一路笑闹着入了寨门,方才抬眼,兰芯一下就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着他在院中追着孩子嬉闹的模样,听着他熟悉的笑声,顿时僵立原地,不知不觉,眼中已泛起了泪光。
洵千殊望见寨门处的两道身影,忍不住掩唇娇笑道:“云小弟,我说你今日怎一直赖在我这里。原来竟是心有灵犀,知道有人要回来。”
“姐姐说谁要回来?”云天停下动作,茫然望着她。似想到什么,急忙转身望去,一眼看到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芯儿!”
喜意狂涌而出,惊呼一声,飞奔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云天!”兰芯紧紧搂着他,任喜悦的泪水尽情流淌。
“芯儿,你终于回来了。”云天眼含热泪,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泪水,望着那娇艳动人的脸庞,忍不住就要吻过去。
“臭小子!你当我瞎么?竟敢当着我面,占我阿姐便宜!”
青漯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云天微微一愣,转头望去,不禁讪笑一声,道:“原来是青漯,你也回来啦。”
见这凡人死死抱着阿姐不肯松开,青漯冷声道:“怎么,嫌我碍事?还不让我回来了?”
云天连忙讪笑着摇头。洵千殊也行了过来,与二人寒暄道:“兰芯,青漯,你们可回来啦!”
“洵姐姐!”青漯展颜一笑,立时寒冰消融,两步上前拉住洵千殊的手,亲昵之极。
“洵姐姐。”兰芯笑靥如花,偏头看一眼院中玩耍的孩子,见他活泼顽皮,脸上笑意更盛。
洵千殊微笑着道:“兰芯,云小弟可是在此等你半天了。”
兰芯微微诧异地望着他,轻道:“你怎知晓我今日回来?”
云天笑而不语,悄悄在她掌心挠了两下,眼中满是急切之色。
嘘寒问暖两句,洵千殊哪能看不出那二人已情火难耐,轻笑道:“兰芯,你的屋子一直都有人收拾。”白了云天一眼,又道,“我见云小弟似有好些话要与你说,你们便先去吧。”
兰芯面露羞色,才欲开口,却被云天抢先道:“姐姐说的对!我确有好些话要与兰芯说,我们晚些再来找姐姐聊天!”说完不待兰芯再言,拉着她急急朝那小屋行去。
“这个臭男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当我是空气么?”见阿姐被那凡人拽走,青漯顿时火冒三丈,怒哼一声追了过去。
云天情火大炽,正待与兰芯进屋亲热,就只听青漯怒气腾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姐!我见寨中好些地方都与过去不同了!我们刚回来,你随我一起四处瞧瞧,好不好?”
见这丫头硬要纠缠,云天满心无奈。兰芯一把将他推进屋内,自己也跟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大门只剩一道缝隙时,她怒瞪青漯一眼,厉声道:“走开!今日休来烦我!”哐当一声,大门被死死关上。
青漯呆立当场,不多时,屋内隐隐传出一声男女呻吟。回过神来,不禁恶狠狠啐了一口,恨恨道:“这对狗男……”
话至一半,终是忍住没连阿姐一起骂,冷冷地朝那屋子望了一眼,随即突然想到什么,眼珠提溜一转,轻嗤一声,道:“一个男人而已,得意个什么劲?我也去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