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相接,间不可省,畴觉之哉?凡一气不顿进,一形不顿亏;亦不觉其成,亦不觉其亏。
亦如人自世至老,貌色智态,亡日不异;皮肤爪发,随世随落,非婴孩时有停而不易也。间不可觉,俟至后知。’
是故时移则世异,世异则事变。楚庄王问詹何曰:‘治国奈何?’詹何对曰:‘臣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也。’
楚庄王曰:‘寡人得奉宗庙社稷,愿学所以守之。’詹何对曰:‘臣未尝闻身治而国乱者也,又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
故本在身,不敢对以末。’楚王曰:‘善。’关尹子尝谓我曰:‘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身长则影长,身短则影短。
名也者,响也;身也者,影也。故曰:慎尔言,将有和之;慎尔行,将有随之,是故圣人见出以知入,观往以知来,此其所以先知之理也。度在身,稽在人。
人爱我,我必爱之;人恶我,我必恶之。汤武爱天下,故王;桀纣恶天下,故亡,此所稽也。稽度皆明而不道也,譬之出不由门,行不从径也。
以是求利,不亦难乎?尝观之《神农有炎》之德,稽之虞、夏、商、周之书,度诸法士贤人之言,所以存亡废兴而非由此道者,未之有也。’
世、事皆为外,为内者,身也,治外难而治内易也。老子曰:‘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故欲治其国,必先治身也。”
郑骀很清楚道家的治国理念,其理念可总结为四个字,那就是“无为而治”。
无为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不乱作为。无为而治是遵循客观规律而为,是以制度约束百姓,不过多干预百姓,让百姓自由发展。
无为而治也就是以法治国,而非人治。
君无为,是因为有法度约束百姓,然而有法度就必须要有执法者,即臣工,那么臣工就必须有为。
无为而治和后世西方国家的治国理念非常类似,其利弊郑骀一清二楚。
郑骀对列御寇的了解大多都是来自于后世的书籍,那么就很可能会有很大的偏差。
郑骀便想考较一下列御寇,于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自贤则足乎?”
列御寇答道:“未足。自贤为始,为易,非自贤而足矣。”
“奚为难者?”郑骀疑惑的问道。
列御寇答道:“色盛者骄,力盛者奋,未可以语道也。故不班白语道失,而况行之乎?故自奋则人莫之告。
人莫之告,则孤而无辅矣。贤者任人,故年老而不衰,智尽而不乱。故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
郑骀又问道:“自贤、用贤则国治乎?”
列御寇摇头说道:“未可治也。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宋人有为其君以玉为楮叶者,三年而成。
锋杀茎柯,毫芒繁泽,乱之楮叶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国。
御寇闻之,曰:‘使天地之生物,三年而成一叶,则物之叶者寡矣。故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